没过多久,火车启动,尖锐的汽笛声再次撕破站台的喧嚣,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扎进苏梦橙的心里。
刚在拥挤的车厢里找到座位,伴随着这个声音,她的身体突然僵住,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画面。
那枚从不离身的玉蝉,被她放在周家画室里,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紧接着,她拼了命的想往火车门处挤去,却被旁边的两个人紧紧抓着。
“放开我!我要回去拿玉蝉!”她不停挣扎,指甲在对方手臂上抓出红痕。
身旁黑壮的女人压低声音哄劝:“咱们先离开,等回头找人去给你拿过来就好了……”
这话反而让苏梦橙更加疯狂,玉蝉不仅是物件,更是她保命的关键。她疯狂扭动身体,像困兽般嘶吼。
男人突然卡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再闹就送你回小黑屋,你想清楚!”
“不!不回去!”
苏梦橙浑身剧烈颤抖,那些被关起来的记忆瞬间涌上来。
她不能被关着,会死的!
她还没有报复苏家人,那个姐姐也不能回来,否则自己就完了,不对,姐姐已经被王大雷卖了,卖到山里,自己马上就能得到大领导的青睐!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要去哪?
苏梦橙惊慌的看着四周,双腿发软,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见她脸色煞白如纸,旁边的女人试图安抚她,结果苏梦橙立马抗拒对方接近,剧烈摇头时,发丝凌乱拍打在脸上:
\"不要......我不要回去......\"
苏梦橙又开始头疼,里面有好多画面开始不停的交织。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呜咽,苏梦橙瘫倒在座位上,彻底昏了过去。
男人嫌弃地踢了踢她的脚,嗤笑道:
\"可算消停了,带个疯子出门简直活受罪。\"
女人收起刚才复杂的神色,漫不经心地整理衣服:\"上头的命令,忍到地方就解脱了。\"
在这列火车上,还潜伏着七八个人,看似各自漫不经心,实则暗中保护苏梦橙,警惕注视着车厢每个角落。
与此同时,空军部队内气氛凝重。负责追踪苏梦橙的调查组,毫无头绪;
而另外调查程砚修的小队已经返回,只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
程砚修现在在外交部任职,他知晓龚启明身负任务并不意外,部门间有些信息互通也属正常,只是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
但整个针对他个人的调查,既未找到他参与案件的实锤证据,也未发现任何异常举动。
当部队特派员介入问询时,程砚修十分坦荡,对于徐珍珍说的匿名纸条,完全不知。
不仅如此,他还矢口否认在京都与她有任何关联。
\"我根本不知道徐珍珍来了京都,更想不到她会嫁进部队。\"
哪怕面对特派员,他的语气里都带着对徐珍珍的嘲讽,
\"一个偏远农村的姑娘,能进京都已是奇遇,居然还成了首长夫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程砚修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挂着得体却疏离的笑:
\"不过,十几岁就行为放纵,又嫁给大自己三十岁的男人,这让我怎么相信那两个孩子的身世?\"
他顿了顿,又表现的一副深明大义,说道:
\"当然,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孩子是我的,我程某自然会承担父亲的责任。如若无法证明,我不希望有人强压我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