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上车调转车头,装甲车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两道刺目的光柱划破夜色,扫过公路和扭曲的废墟。临渊者安静地坐到了副驾驶,骨爪上未干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暗红。
灯光突然照到一个匍匐的身影——琼斯瘫坐在路边,左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金丝眼镜碎了一片镜片。他的白大褂沾满泥土和血迹,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前。
装甲车一个急刹停在琼斯面前,扬起的尘土扑了他一脸。他勉强睁开完好的那只眼睛,灰暗的瞳孔中倒映着刺眼的车灯。看清来人后,他竟然轻笑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装死?\"白月魁跳下车,临渊者的骨爪\"咔\"地扣住琼斯的喉咙。但他只是微微皱眉,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墨渊带着林小雨跟过来,冷眼旁观。小女孩突然发现,琼斯手里攥着半支破碎的试管,里面的液体早已渗入泥土——正是之前他炫耀过的\"永生A\"药剂。
\"你的研究所...\"白月魁突然嗅到琼斯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不全是他的,\"被谁毁了?\"
琼斯终于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你猜。\"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反正...我们都只是实验品...\"
琼斯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挂着惨淡而扭曲的笑容:\"你的父亲是死了,但你还有我呀...我完全可以做你人生的引导者...\"
白月魁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了那个让她想死的的男人,就是用完全相同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的。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落入了琼斯精心编织的陷阱。
\"呵...\"白月魁发出一声冷笑,临渊者的骨爪却松开了些。她拎起琼斯的衣领,盯着他灰暗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想死?\"
琼斯瘫软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晃动着,他咧开渗血的嘴角:\"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指向远处燃烧的研究所,\"所有的心血...最后的部队...全完了...\"
琼斯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而你!亲手掐灭了我最后的希望!你刚刚屠杀的是我最后的忠党\"
白月魁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突然觉得索然无味。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仇恨,此刻竟像隔着雾般模糊。她松开手,琼斯重重摔回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活着吧。\"白月魁转身走向装甲车,\"看着你珍视的一切继续崩塌,就像你对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