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铃铛拿出来。”江竹芽把手伸向那个男孩子。
“不给,她一个赔钱货,拖油瓶,凭什么戴铃铛!”小胖子仗着躲在他奶奶的身后,也不管他奶奶的哀嚎,有恃无恐。
“拖油瓶?赔钱货?这词好新鲜,这是谁家的孩子,是他家教育的好,还是咱们这个军区的家属院就是这个氛围?”江竹芽环顾了一下四周,有大人,有孩子,都在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她。
有讶异,还有不可置信。
怎么说呢,大家都知道白副旅娶了个二婚带娃的媳妇,身价不菲,可是,白副旅没有办婚礼,他这媳妇出门都是以车代步,谁都没见过真容,只是几个孩子还经常出门来玩,看到最小的孩子也四五岁了,以为江竹芽恐怕要二十七八起步了。
纷纷为白战煜惋惜,不知道他是图什么,有的知道他身世的还猜测,是不是他父亲那里已经不行了,他才沦落到要娶二婚带娃的媳妇。
今日这一见,人漂亮得不像话不说,这岁数也年轻得不像话,有二十吗?有十八吗?
而且一出手就卸了家属院最臭名昭着的老婆子的胳膊,这事情的走向,怕是要不可控制,有人赶紧去通知政委,有人赶紧去通知妇联的大姐。
留下的人议论纷纷:“这是白副旅的新媳妇吗?”
“这有多大?有十八吗?成年了吗?”有人当面蛐蛐年纪。
“我听办事处那边的人说二十三了,估计是长得面嫩。”
“真不是一般的面嫩,这四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二婚,带着自己生的最小的丫头,还有她死鬼丈夫和前妻生的三个小子。”
“没看出来,这小寡妇还挺重感情的。”
“你还真是啥也不知道,她那死鬼丈夫一家平反了,退回了家产,一个大家族就剩这几个孩子了。走哪能不带着,换我我也带着啊。”
“我的个妈呀,这她要是再和白副旅生孩子,那就是三窝了。”
“白副旅怎么就愿意的,一个黄花大小伙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据说还长得好看,津贴也不少,为啥要趟这浑水呢。”
“那只能说明这小寡妇有本事。”
别人可能只是嘴碎,可能真是不知道打听打听,说的话虽不友好,但是客观,就是这一再说她是小寡妇的人,难掩恶意,她扫了一眼那个人,暗暗的记在了心里。她们以为说话的声音小,她听不到,说得都是真心想说的话。
江竹芽不理会她们的小声蛐蛐,继续和这祖孙俩理论。
“不问自取视为偷,何况是从我女儿的头上抢的,我竟然不知道咱们军区家属院还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作为家属院的一员,我都觉得丢脸。”江竹芽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那祖孙俩留。
“就不给,就不给,我拿到就是我的。”胖小子藏在他奶奶身后叫嚣。他奶奶借着胳膊疼嚎起来没完。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孙子喜欢那个铃铛是你们这些赔钱货的福气,你们就该乖乖的送给我的孙子,让我孙子动手自己拿都是你们的不对,你竟然还敢要回去,你这小贱蹄子和这拖油瓶的心该有多黑!”老婆子现在脱臼的手臂痛到麻木,暂时得到了缓解,有力气来和江竹芽叫嚣了。
她这言论把江竹芽气笑了,原谅她见识短浅,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见周围的人对老婆子的言论见怪不怪,知道这老婆子泼皮无赖的人设应该是在这军区家属院立住了,只是她初来乍到,不知道而已。
这样的人也无须和她废话,“天泽,去把妹妹的铃铛拿回来。”
“好的,妈。”天泽绕到那老婆子的身后,去抢那胖小子攥在手里的铃铛。
老婆子像老鹰抓小鸡里的老母鸡一样,转动着自己的身子,企图挡住白天泽,那怎么可能,且不说她就是一个老婆子,手臂还被江竹芽卸了,就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也不见得能挡住白天泽的灵活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