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见她这么说,心里烫帖得很。
做母亲的,谁不愿意瞧见儿女相处得好,心拧成一股绳呢?
她拍了拍于文秀的手,“别搭理这小子。”
随即抬着下巴,对着林嘉树“哼”了一声。
“等你大哥拿回来棉花,我赶明儿就拿去做被子。”
“要是有多的,我跟你爸一人做一张新的,每天睡得舒舒服服的。”
林嘉树耸耸肩,“你把棉花用了,又不让大嫂帮我,看来以后我媳妇的被子还是得我自己去张罗咯。”
林母听到他这话,又瞪了他一眼,“都当医生了,还整天没个正形的样子。”
林嘉树嘀咕道,“我这不是彩衣娱亲吗?”
他说得小声,林母没听见,“啥玩意儿?”
“没事儿。”林嘉树摇摇头,“我说今天难得我早下班,正好昨天分了那野猪肉。”
“要不你给我炖个硬菜呗。”他舔了舔嘴巴,“我馋那口红烧肉了。”
“一天天的,活没干多少,尽想着吃。”林母嘴上嫌弃,转身就出屋拿肉去了。
林嘉树追在她后边喊道,“多炖一点啊。”
“有口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到饱啊!”
“这不是妈你炖肉炖得太好吃了,只吃一两块不过瘾么?”
林母立马转身走回来,坐回炕上,“我看你也不用吃这红烧肉了,油嘴滑舌的,再吃多几块,我怕你就该不说人话了。”
“别呀别。”林嘉树推着她的肩膀,“我不说话了,你炖肉去吧。”
林母剜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这泼皮,越搭理就越来劲。
她来到屋后柴房,揭开破水缸上边盖着的板子。
到了冬日,除了烧了炕的屋内,其他地方,哪里都是天然的大冰柜。
这几回打猎,家里都留了不少的肉。
林母把它们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水挂上冰蜡,全都存在这破水缸里。
等要吃的时候,拿出来化冻了,就还是新鲜的模样。
她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头,在手里掂量了下,估摸一斤出头的样子。
“这么小,就怕炖出来都不够那小子一个人造的。”
她拣多了一块,这回有两斤多了。
但想了想,家里已经好多年没炖过红烧肉了,大家都爱吃着呢。
于是咬咬牙,又拿多了一块,加起来估计有三斤半了。
“吃吧吃吧,各个都吃顿饱。”
她把三块肉拿进屋里去化冻,林嘉树一看那肉量,就满意地笑了。
林母瞥见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也就是这些肉是林嘉树自个打回来的,所以她才纵着这小子胡闹。
低头一看,发现酱油瓶空了,她回头就想叫于文秀。
但于文秀这会正忙着给她拆那件旧棉袄呢。
再一看林嘉树,手里捏着本书,人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眼神都是虚的。
这一看,心思就没在书本上,
她立马叫道,“大树,你去隔壁村跑一趟,给我打点酱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