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索栀绘那点全靠咬牙死顶以饿制恶的战斗力,宫亏一篑在所难免,不过正所谓戎马一生未尝一胜,对此,她早已经积累了过于优渥的、极其充沛的、腰缠万灌的先进经验——
“瓶妃!护驾!!”
“耶?”
秦蓁蓁这会儿小点心都已经吅起来了,正搁床上跟厉蕾丝一人一脸顶着俩昂贵的黄脸婆面膜窝在那研究一款手游的隐藏关,基本属于一个泥菩萨过江的成色。
“你猜错了,脱,再错一次就把你也丢下去喂狗!”
“咕~”
秦蓁蓁看着水里面那条沼泽恶犬,吓得声道都换了,即使经历过或许不那么许多的带风带浪,此等场景依旧是瓶妃生命无法承受之...
众...
呜呜呜!
哼,骗子,大骗子,世界上哪儿有什么社恐,只是这个时代倒行逆施的恐怖分子已经成为一种病态的社会现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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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温泉汗蒸间,饶其芳金玉婧孔菁巧三个人一身药膏的趴在汗蒸床上,身上盖了薄薄的云锦,耳边是其它几个房间的叽叽喳喳。
饶其芳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啐了一口:“合着老娘还得给她打掩护,呸,荒唐!”
“确定没用错词?不是羡慕?”金玉婧懒的直哼哼:“收收味吧你,这儿又没个外人,是吧老女人?”
“小孩子年纪轻轻的不胡闹,那能叫年轻人吗?”孔菁巧一身疲惫逐渐舒缓,语气像雾气一样缥缈:“一个个外面看着人五人六儿的,背地里你们俩凑一块儿怎么就那么邪门呢,一天天就不能聊点正经的?”
“光胡闹有什么用,也揣不上个崽子,不争气的东西...”饶其芳歪歪嘴:“倒是还使唤起老娘来了,她怎么敢的?”
金玉婧啧一声:“你也是过来人了,别站着说话不站着,你怎么不想想当时跟大厉害要蕾蕾要了多久?”
饶其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两宿!”
“这说的是人话?”孔菁巧腾的一下支棱起来了:“我和...总之...当时为了要筱漪,又是调养身子又是什么的,足足用了三年多才把她生出来!你是头猪吗你?这么能生你咋不练上一打儿小号提高成材率呢?”
金玉婧低声咕哝:“大厉害人走的早呗...还能是什么...铁打的身子骨也捱不住啊...”
“金鱼精你几个意思?!”
“咳...”
“别胡说,哪有那种事?”孔菁巧白了金玉婧一眼:“那轨道线上,唉,几个小家伙也怪不容易的,再说了,小钟和筱漪不是也没动静吗,基地那么多人口,出生率又有多少,这世界啊,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想要孩子,也得看缘分呢!”
“我就是急,基地可能比我还急!”饶其芳微微叹息:“李沧的情况大家是知道的,他,他恐怕时间拖的越久就越难有子嗣后代,李沧成长的太快了,我知道你们可能很难直观的理解那种生命本质上的区别...”
饶其芳手轻轻一挥,汗蒸房间的潮热瞬间褪却,从下方几近沸腾的泉眼中蒸腾而起的水雾被压迫在地面三寸不得动弹,宛如凝固的雾态冰。
再伸手虚抓,一朵灿若朝阳的金色火焰夹杂着丝丝血色自金玉婧头顶蓬勃升腾:“这,是你,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似无根浮萍,不知相逢何许。”
“这,是你,暮年中兴,破而后立,和真正有本命能力的祈愿者无法相提并论,但至少活成个二百几十岁的老妖精还是信手拈来的。”
“这,是我——”
“这分明就是个染过色的黑洞吧?”金玉婧脸都被映上了一层鲜艳的红:“算了,所以李沧呢?”
饶其芳犹豫了一下,掌心华光绽放抽丝剥茧,最终演化为一具漆黑惨白与猩红交织的人形虚影,绷带一样混乱纠缠的皮肤下仅有一根狞恶的脊椎,只有从前面透过空洞的眼窝和层层包裹的绷带缝隙才能直接看到脑后的一轮光相。
“阈限人格,这我见过啊,什么意思?”
“我们的生命本质只是一种指代,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存在过,李沧的,已经具象化了!”
“我还是没懂...”
饶其芳穷尽毕生之家学渊源,穷尽浩瀚辽阔的知识盲区,憋了老半天,总算是憋出了一个不那么形象的形容:“人死灯灭,即使最扯淡的,了不起也就是变成个孤魂野鬼罢了,可李沧,如果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需要一次,他大概率就会直接演化出这种东西!”
“?”
金玉婧和孔菁巧瞳孔瞬间收缩。
孔菁巧:“这...”
金玉婧用力捏起眉心:“你的意思是,沧沧公主现在就已经...已经...是...”
“那些世界线之类的玩意老娘确实不懂,但我能从那座碑、那些跃迁通道里感觉到一些似是而非东西,没有我好大儿的世界线,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呢...”饶其芳嘴角微微牵起:“李沧说这只是一种侵染,老娘却觉得这更像是报复,不是某条世界线养活了我儿砸,而是它需要我儿砸好好的活着呢...”
“越说越玄乎了...”
“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据我所知,三相之力一旦被引爆失控,很快就会演变成为一轮不亚于大灾变之初的侵染风暴,科院那边的推论和我的看法基本一致,这几乎是必然的,也是不可逆的,除非...”
“这种力量有人继承?”
“这...”
“嗯,李沧最后肯定不会有事,但在那之前,其他人也要能活下来啊!”
“难怪你都不管管李沧的...”
“跟那有什么关系!”饶其芳突然笑了:“以前是患得患失,离了哪个老娘都觉得亏得慌,现在么,懂不懂儿女双全的含金量啊?”
“嘁...”金玉婧说:“是儿女满堂吧?”
饶其芳耸肩:“差不多吧!”
“总比小钟让人省心...”
“咳咳...”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以老王在基地,不对,轨道线,也不对,在整个世界线声名远播的精神状态,指望他玩够了收心估摸着是没戏了,不如干脆打死了账。
“鹅鹅鹅...”金玉婧说:“男孩子嘛,调皮一点怎么了,我以前打交道的那么些人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是照样我行我素,他对筱漪怎么样你们又不是没数,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
饶其芳说:“嚯,李沧说的对,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瞧瞧我们金姨娘这个觉悟,就是不一样!”
孔菁巧又趴回去了:“合着事儿是膈应不到你身上了,你倒是放得开!”
金玉婧摊手:“那些女老板其实花活更多,物欲终究是有尽头的,人这种生物不能说绝大多数,至少有一部分,一旦到了某种程度,难免会去追求一些别的东西,相比于轨道线上的生死厮杀,这些到底都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而已,得过且过吧,真到了这个世界能安定下来的那天再去考虑别的不就好了?”
“这位金姨娘请你适可而止!别整天暗戳戳的试图给老娘打那些有的没的精神疫苗,老娘还能搁一个坑里埋自个儿两次不成?”饶其芳轻蔑的瞥一眼金玉婧:“最膈应的就是你!最变态的还是你!”
“芳芳,那要不,咱聊聊上次溯忆之界的事儿?”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