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玖语正欲再问问惜竹都学了些什么,抬眼便瞧见骆老太太被众人搀扶着,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
她赶忙站直身子,继续挥舞着拳头,“吼”“嘿”地叫着,模样煞有介事。
骆老太太本就心情不佳,此刻看到骆玖语这副模样,更是气闷不已。
而跟在她身后的庄文雅,却被骆玖语这装腔作势的模样逗得强忍笑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骆老太太阴沉着脸,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骆玖语身上。
“祖母,孙女听闻您吩咐,侯府众人要闻鸡起舞,以增斗志,这才一大早便叫了大家来练武。难道有何不妥?”骆玖语不慌不忙地回道。
“你——”
骆老太太刚要发火,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只得无奈地应声道。
“罢了,都先回屋再说。这清晨寒露重,万一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话虽如此,骆老太太的眼神却早已飘向那边的骆思梦和骆嘉伟,对骆玖语没有半分心疼之意。
骆玖语也不在意,还调皮地冲着后面一脸心疼的庄文雅做了个鬼脸。
众人这才呼啦啦地走进屋子。
经此一闹,众人倒都清醒了不少。
待在屋内坐定,骆老太太这才端起架子,将众人逐一打量了一番。
“既然都来了,也省得再去请安了……”
“咳,老祖宗,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骆老太太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刘嬷嬷轻咳一声提醒。
她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对啊,这不就是她所谓的早起请安嘛。
原本她只想针对庄文雅和骆玖语,结果被骆玖语这么一折腾,除了住在老宅的三儿子一家,其余人竟都到齐了。
不对,还差一个……
“老大呢?”骆老太太眉头一皱,问道。
这一问,蒋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抬眼看向门口站着的妾室杨红玉,厉声喝道。
“杨氏,你是不是又使了狐媚手段,把老爷留在你房里了?”
杨红玉虽对蒋氏有几分惧怕,但有骆老太太在场,她胆子也壮了几分,立刻拿出帕子,轻压眼角,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妾身怎会做那等痴缠老爷之事。平日里夫人管得严,老爷一个月也难得来妾身房中一趟。妾身便是有心为骆家开枝散叶,也无那机会啊……”
要说这骆青海,长得倒是不差,又生得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招惹的女人个个姿色出众。
这杨红玉本是戏班子里的角儿,此刻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动人,直看得蒋氏牙痒痒。
“你个狐媚子,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老爷一个月都不去我屋里,也不去你屋里,你说他去了哪里?”
蒋氏咒骂着,抬手便给了杨红玉一耳光。
杨红玉倒也不还手,哭得愈发凄惨。
一旁的骆思蓉哪里受得了这个,刚要上前拉扯,便听到骆老太太的拐棍重重地杵在地上。
“都给我住口!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蒋氏,你看看你还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吗?还有你杨氏,都多大岁数了,还哭哭啼啼的,怪不得青海不愿去你们屋里。”
骆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大声训斥道。
这般教训一番后,骆老太太心中便有了计较。
被骆玖语敲锣打鼓的一番闹腾,她那大儿子都未现身,多半又是去哪个花楼妓院寻欢作乐了。
骆老太太未再多言,蒋氏又怎会揣摩不出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