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揉，把蔚蓝的眼睛揉得更红了，倏地抱住了她，“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吃苦，对不起。”

于兮有些莫名其妙，好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说什么对不起。”

好吗？

蔚蓝觉得于兮一点也不好。

她虽然在笑，可是那双眼睛，却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神韵。

斑斓告诉他，这是解除禁术的后遗症，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好起来。

可是真的会好起来吗？

于兮忘记了他们离开大海的所有事，忘记了自己想要实现的和平。

蔚蓝至今都记得，于兮送他走的那天，把字条塞进他手里时的那双眼睛。

灵动、美丽、自信。

字条上写着一段话：相信我，蔚蓝，我一定会促进这场和平，会救出水族馆里的人鱼，到时候，我的弟弟，你可要帮我一起说服他们啊。

彼时他觉得天真，觉得于兮做不到。

可事实是什么，事实是，关在水族馆里的那些人鱼，真的返回了大海。

他们告诉他，救他们的人，是人类，是沈钧净。

再不信，事实也摆在眼前，于兮做到了她说的。

借助的还是人类的力量。

蔚蓝紧紧抱着于兮，抿着的唇不断颤抖，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姐姐，我带你去找鱼婆婆，是她告诉斑斓怎么解除禁术，她一定也知道，怎么治疗禁术的后遗症。”

“什么禁术？”

蔚蓝松开于兮，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沈钧净，包括于兮对沈钧净使用禁术的事。

‘沈钧净’三个字频繁出现，于兮的脑袋蓦地开始刺痛。

看到于兮痛苦的神情，蔚蓝慌了神，想要拥抱，却不敢碰她，“姐姐，你怎么了，哪里痛？”

就在这时，斑斓从外面进来，看了眼于兮的模样，快速游过来，言语关切又担忧，“你怎么了，兮兮？”

于兮被斑斓抱进了怀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脊，低声安抚，“没事了，别去想，什么都别去想。”

随着斑斓的安抚，于兮的疼痛逐渐减轻，又重新睡了下去。

将于兮放回床上，斑斓侧目看向一旁神情沉重的蔚蓝，“让她休息，我们到外面说。”

看了眼紧闭双眼依旧蹙着眉头的于兮，蔚蓝随斑斓游到外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带姐姐去鱼婆婆那里。”

斑斓反问：“蔚蓝，你姐姐好不容易脱离人类，你带她去找鱼婆婆的意义是什么？”

“她的样子很不对劲，我想请鱼婆婆看看。”

“解除禁术后遗症，我不是跟你说过，会慢慢好起来？”斑斓抱胸立在蔚蓝面前，“那个人类给她的伤害太深，她需要时间，以后你别再在她面前提起人类的事。”

蔚蓝红着眼抬头，放在鱼尾旁的手骤然攥紧，“斑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为姐姐解除的禁术，又是怎么带姐姐回的大海？”

斑斓睁着一双冷冽的眼看着蔚蓝，“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回来了，回到她最喜欢的大海。”

“为什么过程不重要，她变成这样，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但我相信，时间会治愈她。”

斑斓的态度过于冷淡，蔚蓝不能苟同，“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只有等她醒来，带她去找鱼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