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黠私自修炼了邪功,之前就算阎王殿主都未能将他降伏,鬼黠祸乱人间,是鬼界的失职。
“十大阎罗都听说了此事,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时常出入人间,只派了些阴兵来寻,没想到还是被尊主快一步寻到了。”
墙上的血符渐渐干枯,上面的父祖符篆字迹也渐渐在消失。时间不多了,沈星月收回目光,“鬼黠不除,迟早会酿成大祸。”她将一枚玉令交给他,嘱托道,“这是传令符,你将它交给阎王殿主,告知十殿阎罗,等传令符响动的时候,务必前来助阵,我会留下标记,给鬼界的人指路。”
凤吾有些担心,“难道尊主只要只身一人犯险?”
“不会,将人引出来之后,我便会给你们发信号,十殿阎罗合力不怕压制不住鬼黠。”
“属下领命。”
身子有些支撑不住,瞧一眼墙上淡化了的血符,沈星月摆摆手,“走吧。”
凤吾并未多呆,全身散成了黑气,渐渐消失在屋内。贴在墙上的血符已经干了,上面的血字尽数消失不见,风一吹来,吹落了一张,摇摇晃晃的飘在地上。
“噗——”
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纸,终于支撑不住,口中吐血,乌黑的血溅在地上,如是枯败的黑色玫瑰。
“这副身子....罢了。”沈星月摇了摇头,慢吞吞的下榻一点一点将血迹清理干净,又将那黄色的符篆揭下来,一一烧了。
一连住了三日,会州终于打仗了。陛下遣来的将军从前是个驻守西南的,熟悉水路。大军在会州城外驻扎了三日,不见残王殿下出兵,陛下降了旨意催促,只得先行出兵。
会州城外,狼烟四起。
两匹高头骏马停在郊外,远远能看见不远处升腾起来的浓烟,伴随着号角声与厮杀声。这几日她的行为格外古怪,先是秘密出城,之后跟来会州。
刃无涯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刃公子,此厢恩情已了,今日你便这返回边沙吧。”河边的柳树下,女子一袭花青色束腰劲衣,身形洒脱,眉眼之间是许久都未见的自得。
“你呢,你要做什么?”
刃无涯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感觉的来源也说不清道不明,和沈星月给人的感觉一样,神秘而又充满危险。
“我当然有我要做的事情,待你回去之后,是走是留,全凭你选择就是。”
他拧眉,不知沈星月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离开,但见沈星月态度坚决,便只等妥协道,“此处据战场很近,说不定会有逃兵乱贼,我就在这附近等你。临走之前茵茵交代了,要我务必照看好你。”
“也好也好。”沈星月也不与他多说,忽而笑了笑道,“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刃公子可要及时把握机会,莫与心仪的姑娘白白蹉跎这大好年华。”
刃无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旁人倒是看的明明白白。心神稍定便折过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