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靠在真皮座椅上,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他倒是坐不住。”
“去机场。” 他突然开口。
陆寅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珩哥,你的伤...”
“我说,去机场。”
声音不重,却让车内的温度骤降。
陆寅知道劝不动,只好调转方向。
夜色中,漆黑的巴博斯融入黑夜,如一头蛰伏的猛兽,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傅知珩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准备一架直升机,我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他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后视镜里,医院的灯光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珩哥,真的不跟嫂子…呃,江小姐说一声吗?” 陆寅忍不住问。
傅知珩闭着眼,轻捏着太阳穴。
\"不必了。\"
既然她要两清,那他就成全她。
只是在这之前,有些账,他得替她算清楚。
…
南城
机场停机坪上,傅司铎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着陆。
寒风呼啸,傅知珩站在直升机敞开的舱门前,俯瞰着下方逐渐降落的私人飞机。
“直接降落在跑道上。” 他命令道。
飞行员犹豫了一瞬,“傅总,这违反航空管制...”
“我说,降落。” 傅知珩的眼神锐利如刀。
直升机一个俯冲,精准地拦在了那架白色私人飞机前方。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傅司铎的飞机被迫紧急制动,轮胎在跑道上擦出两道焦黑的痕迹。
傅知珩跳下直升机,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单手插兜,一步一步走向那架飞机。
舱门打开,傅司铎站在舷梯上,脸色阴沉如墨。
“四弟,你这是做什么?”
傅知珩抬眸,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倒是想要问问你,爷爷身体抱恙,你这么着急来南城,是做什么?”
傅司铎轻笑一声,示意助理退下,走下舷梯。
待走到傅知珩面前,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我打算向浔知求婚,有问题吗?”
“浔知?” 傅知珩冷笑一声,“叫的可真亲热。”
说完,他一双眼满是戾气地看着傅司铎,一字一句道。
“可你配吗?”
“傅司铎,不如你先解释解释,霍修绑架之之的这件事?”
“四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傅司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不明白?”
傅知珩突然笑了,“霍修现在还在我手里,你觉得,他会忠心到为了你放弃活路?”
傅司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
“呵,你傅知珩的手里还会有人能活着出来?”
“他霍修是死是活在我眼里无关紧要。”
傅知珩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傅司铎的领带,然后突然收紧。
“傅司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完,傅知珩松开傅司铎的领带,后者踉跄后退两步,剧烈咳嗽起来。
傅司铎整理着领带,突然笑了。
“就算是我指使的又怎样?你能证明吗?”
他凑近傅知珩,压低声音,“你说出去,有谁会信?”
“更何况,江远岫答应我与知浔完婚后,会转让'星曜'的海外授权给傅家,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呵,傅知珩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傅司铎是想借之之的手来获取江家核心技术和股份,同时与江远岫结成利益联盟。
“傅司铎,你利用她的痛苦。” 傅知珩声音低沉,“真不愧是傅家的种。”
“彼此彼此。” 傅司铎得意地说,“老爷子病重,董事会需要看到的是一个冷静理智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为女人疯狂的疯子。”
“你错了,” 傅知珩突然平静下来,“正因为之之,我才更清楚自己要什么。”
“江浔知,我要。”
“傅家,我也要。”
傅知珩说完,转身走向直升机,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中。
“南城新区的项目,傅氏会全额投资,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
傅司铎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傅知珩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
“意思是,游戏该结束了。”
直升机旋翼开始转动,巨大的噪音淹没了傅司铎愤怒的咆哮。
傅知珩登上飞机,透过窗户看着那个站在跑道上气急败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看了看腕间的那颗珍珠,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江聿,近期内想个办法,我要见江清影。”
…
一周后,江浔知得到了江城的允许,站在了江氏会议室的大门外。
一阵穿堂风过,她下意识用右手按住左腕内侧,那里有一道蜿蜒的烧伤疤痕,经过十多年的岁月,已经浅淡了许多。
她深吸一口气,将胸前的工牌摆正——‘江浔知 战略投资部总监’。
“江总监,董事们都在等您。” 秘书小声提醒,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
江浔知微微颔首,推开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
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她,有轻蔑,有怀疑,还有几道毫不掩饰的敌意。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每个人听清。
长桌尽头,江远岫缓缓起身。
他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西装,领带上别着蓝宝石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浔知来了,坐吧。”
他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空位。
江浔知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