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侧着身,左手抵在课桌上撑着头,看着身边的人,不知不觉忽然笑出了声。
黎绘抿着嘴,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在无意识的转动手上的笔。
这时,两人爱情路上最大的助力,同时也是两人爱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出现了。
周欢站了起来,用一只手挡住了张珩投过去的视线,一脸黑线,没好气的说道:
“何姐说了,正方四辩的选手注意影响,不要反复挑逗反方四辩的选手。”
她是真的无语,虽然已经吃了这么多两人的狗粮。
但是这一次,张珩是明着牌用几乎作弊的方式才赢下了这场辩论赛。
没错,虽然何姐没有宣布辩论赛的结果,但周欢还是觉得她们输了。
闻言,张珩反驳道:“辩论赛都结束了,已经没有正方跟反方的区别了。”
“切。”
周欢像是火药桶快被点燃:“要不是你最后作弊,你能赢的了绘绘?”
“你...”话到了嘴边,张珩刚想继续反驳,却被黎绘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黎绘知道,他们队的其他三人都对这场辩论赛准备了很多。
虽然很默契的将最后留给了她们,也有预期她跟张珩会在最后结辩陈词的时候撒狗粮,但这种情况,总有一种努力被践踏的感觉。
有点情绪是难免的,更何况周欢今天还是特殊时期。
“好啦,别生气了,我先替张珩向你道个歉,中午请你出去吃饭。”
女孩子的情绪总是那么容易被安抚,周欢的气瞬间消了大半。
“算了,看在上次红糖水的份上,原谅他了。”
......
分割线。
黎绘随笔:
张珩说:“这座山峰看着挺高,实际上上山很容易,反而下山很难。”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会在每一年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里相见,可惜的是有四年不小心缺席。
短暂的一天里,我们在山顶的帐篷里观看衡山日出的场景——我佩服他的耐力——一路上听他讲述这条路上时光倒退的痕迹,好羡慕这种长期能记住所见事物的能力,处处了解变迁过程的人。
仿佛拥有着自己的地图,我哥也是这样的人。
我只喜欢被他拉着在路边体验我不常玩儿的事情。
一起打气球,被他当作未长大的孩童般坐进已经斑驳的摇摇车,那是一种神奇的体验。
年幼的我曾穿着碎花裙在上面开心的笑,任由身边的三人——一人眼眸噙笑的看着我,一人伸出双手想抱我,剩一人急眼让我小心,那记忆于摇摇车都旧旧的,但格外清晰,这是我很少体验的一面。
写着写着,童年的风吹了过来,但这次只有替代了他们,笑着看我,也伸手抱我,同样让我小心的一个人在。
他爱我。
我不开心他会哄我,我生气他会认错。
尽管大多数时候我像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但在他的面前,我更像小孩。
张珩很宠溺的笑了,铺好纸巾二人坐在石阶上,山风吹的树叶猎猎作响,我知有场雨会来。
但我并不担心,我期待那场雨,最好是骤然地落下,落在我的头发我的手心我的倚靠里。
我们一直等,谁也不说走。
可惜没等到,那场雨在离开时落下,下得也并不爽快,就像我生涩的和弦一样滴答滴答的落下。
我心里的时针也滴答滴答的走。
......
这篇随笔写于我们第一次去爬衡山,偏散文,为了后续剧情我做了部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