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坐在第一排的女孩举起手,满脸八卦:“教授,你该不会是要去约会吧?”
教室内响起一阵哄笑声,闻寒洲摸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地扬起嘴角,淡笑道:“不是约会,今天是我爱人的生日,所以我要早点回去,陪他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教室里的同学们听清,大家又开始起哄,唯有时骨默默放下了手机,他的脸有点红,怔怔地盯着讲台上的闻寒洲,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他们就在同学们的欢笑声中对视了数十秒,率先移开目光的人是时骨,他穿好外套,在闻寒洲的注视下朝他勾了勾手指,随后转过身,推开后门,走出了教室。
大片大片的夕光落在时骨脸上,他被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时骨慢悠悠地向外走,身后响起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没等时骨回过头,他的手便被人牵住,牢牢地包裹在了手心里。
两个人就这样在校园里走了一段,身旁行人来来往往,偶尔有闻寒洲的学生路过,笑着调侃两人的关系,闻寒洲也只是回以一个礼貌的点头,可无论如何,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过时骨的手,就那样牵着他,直到走出教学楼门外。
阳光正好,微风不躁,时骨跟在闻寒洲身边,和他贴近了几分,看到四下无人,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闻教授,老实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和六一儿童节是同一天,很好记,但以前他的父母不会为他过儿童节,也不会为他过生日,刚开始时骨还会期待,久而久之,他就不抱有什么希望了,自己也不过生日,要说真的有什么仪式感,顶多就是在六一这天给自己买一块小蛋糕,插一根蜡烛,许个愿就草草了事。
从前在国内时是如此,出了国以后他就更不注重过生日的事了,所以哪怕今年是闻寒洲陪在他身边度过的第一个生日,时骨也依然没有任何想过的想法,他甚至连主动提都不会提,如果不是闻寒洲自己知道,那他大概永远都不会说。
“想知道你的生日并不是一件难事。”闻寒洲回答道:“更何况你的生日在六一儿童节这天,这么好记的日子,我不会忘。”
闻寒洲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两个人并肩走着,直到来到车前,闻寒洲并没有着急上车,只是看着时骨,表情略微有些遗憾。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是没想到你会来学校找我。”
闻寒洲摁动车钥匙,迈巴赫的后备箱门自动弹开,时骨的目光顺着缓缓升起的后备箱门望过去,哪怕已经想到了闻寒洲会为自己准备好生日礼物,可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依然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闻寒洲。
——一片火红色的玫瑰花里簇拥着大大小小的高档礼物盒,二十多个精致的礼盒,每一样礼物都用心而昂贵,华丽幽暗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几乎已经把整个后备箱给填满。
“我知道你从不过生日,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闻寒洲回望时骨,绿色的眼眸里满是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但那是因为我不在你的身边,所以,我把你前二十四年所有缺席的生日礼物全部补齐,是我给你的弥补,也算是圆我曾经不能陪在你身边的遗憾。”
他的爱人诞生于一个充满爱意和欢声笑语的节日,却从未体验过他本得到的爱意和祝福,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他们会朝前看,未来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陪在时骨身边,送他各种各样的礼物,只要时骨喜欢,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无论有多昂贵,闻寒洲都愿意为此买单。
时骨的眼眸里映着火红色的玫瑰花,光芒闪烁跳动,他看着闻寒洲,向他贴近一步,“闻教授,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些礼物,给我过生日,陪在我的身边。”
他要感谢他的爱人,让他再次体会到了十岁以后就再也未曾拥有过的幸福,给了他做回小孩子的权力,让他度过一个充满爱意和幸福的二十四岁生日,赋予这一天别样的意义。
在迸发而出的夕阳光下,林荫斑驳,树影交错,闻寒洲捧住时骨的脸,郑重地,珍视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祝我的宝宝生日快乐,儿童节快乐,永远平安,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