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宦官哈哈大笑,挺着刀追了上来,誓要把冯吉斩于刀下,给自己垫一条逃生之路。
眼看着这“老头”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逃命,宦官不觉有异,也跟着追了上来。
刚刚追过石头,眼看着那老头就在不远,再有几步就能追上,宦官不由得志得意满。
正得意间,忽然耳边一声大得似乎要震聋耳朵的尖叫声,宦官吓了一跳,眼角余光忽然看见有光芒一闪。
就在这将明未明的天色里,一道寒芒划破昏暗,直刺上来。
那宦官只觉胸口一麻,他低头去看,只见一柄长杆叉子刺进了胸口。
“那是什么?是粪叉?还好不是宋军”宦官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看是什么刺中了自己。
说来话长,其实这只是一瞬间之事,剧烈的疼痛随之传来,宦官手里的刀“当啷”一声,落在一叠大小嶙峋的石头中间,双手抓住粪叉柄,大声惨叫起来。
二狗红着眼睛,紧紧握住粪叉,被征徭役去采珠,从此下落不明的爹爹、活活饿死的老娘、被卖到城里青楼的妹子,现在他们还要杀三爷爷和自己,眼前无数的人影纷至沓来,让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都是这帮畜生逼的。
现在他大脑中已经没有别的念头,只有一个“老子要杀了这群畜生”
“二狗快逃,快逃啊”冯吉在不远处大声叫喊着。
冯二狗充耳不闻,手上使力,把粪叉一下抽了出来,那宦官软软的倒在地上,大口吐血,眼见不活了。
二狗大叫一声,挺着粪叉冲了出去。
冯吉急得要命,但是二狗是为了自己杀人,他岂能不管,罢了罢了,反正这里无人,杀了就杀了,几个没了卵子的人该死。
他捡起地上的刀,跟着二狗也冲了出去。
二狗挺着粪叉,便如同握着一杆长枪,一声不吭,红着眼睛冲了出去。
脚下一疼,脚崴了一下,但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觉得面前有人晃过,他想也不想,粪叉用力的刺下去,不管是人还是鬼,老子杀了就对了。
众宦官见忽然有人挺着叉子冲上来,这帮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抗,而是大叫一声,一哄而散。
七八个人跑得到处都是,二狗也不去管,他眼里只有那个穿着三爷爷衣服的人。
冯吉跟着冲出来,迎面就是一个慌慌张张逃命的宦官,冯吉抡刀就是一下,耳边惨叫声传来,温热的血珠溅在脸上,长期压抑后,巨大的心理释放,让老实了一辈子的冯吉,心里一阵舒爽。
“二狗,一个也别放走,要不死的就是我们........”冯吉大声叫喊,抡刀又砍倒一个。
冯二狗不管不顾的猛冲上去,眼前就是那个穿着三爷爷衣服的畜生了,十两银子,日你娘的,老子给你一粪叉,看是你的银子重,还是老子的粪叉狠。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伍彦柔,面对着这平日里一眼都不会多看的草民,和近在咫尺的攻击,居然连逃命都忘了,他呆呆的看着粪叉刺来,上面还带着一股臭味,叉尖上光芒映得他心悸。
“噗”的一声,粪叉从小腹直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