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冰湖钓凶徒 鱼线锁命门(1 / 2)

神龙剑影 用户45031907 2614 字 11小时前

北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林川勒马停在冰湖边缘,神龙剑鞘轻叩湖面,冰层下传来空洞的回响。苏婉清裹着狐裘从马背上探出身,呵出的白气凝在睫毛上:“川哥哥听这冰裂声,底下怕是藏着暗流。那樵夫说的‘冰下钓尸人’,莫不是李平山的残党?”

“婉清妹子且看。”林川剑尖挑起半截冻在冰里的麻绳,绳头系着的铁钩泛着幽蓝,“淬了漠北狼毒,专破横练功夫——倒是舍得下本钱。”他忽然侧身,神龙剑贴着苏婉清耳畔掠过,斩断三根从冰窟窿里射出的银丝。

湖心传来沙哑笑声,蓑衣老翁盘坐冰面,手中鱼竿猛地一甩。千百根鱼线破冰而出,织成寒光凛凛的蛛网,将二人困在方寸之地。“风影大侠好眼力!”老翁撕去人皮面具,露出刀疤纵横的脸,“可惜今日这白龙湖,要添两具冰雕!”

苏婉清解下狐裘抛向鱼线,裘衣瞬间被割成碎片。她足尖轻点马鞍,借力翻身落在林川身侧:“这位大叔的鱼线可比扬州绣娘的丝线利落,不如改行开个裁缝铺?”话音未落,袖中银针已顺着鱼线轨迹疾射,针尾系着的红绳在寒风中猎猎如焰。

林川趁势挥剑,神龙剑贴着冰面横扫,剑气激起丈高冰雾。刀疤脸急收鱼线,仍被削去半幅蓑衣,露出腰间鎏金令牌。“果然是李家的狗!”苏婉清指尖夹着枚铜钱掷向冰窟,钱孔正套住缩回的鱼钩,“三年前沧州马场劫案,死者颈间也是这般钩痕——”

刀疤脸暴喝一声,鱼竿炸成十截,每截都弹出淬毒尖刺。林川揽住苏婉清腰肢倒掠三丈,神龙剑插入冰层稳住身形,剑柄龙睛忽然泛起红光。“婉清,西南坎位!”他低喝一声,苏婉清会意,扯下腰间香囊掷向指定方位。香粉遇风即燃,竟将冰下埋伏的毒烟硬生生压回裂缝。

“雕虫小技!”刀疤脸踏碎冰面,手持双钩扑来。林川却收剑入鞘,任由钩尖逼近眉心三寸处,忽然并指如剑点中对方腕脉。刀疤脸整条胳膊顿时僵直,钩头倒转刺向自己咽喉。苏婉清轻笑:“川哥哥这招‘梅梢点雪’,可比上个月在醉仙楼弹飞我发簪时精进多了!”

湖面突然剧烈震颤,冰层下黑影游弋。林川脸色微变,神龙剑全力劈向东南角。冰瀑炸开的瞬间,条浑身铁甲的怪鱼破水而出,满嘴倒齿挂着碎肉。“好家伙!”苏婉清扯断珍珠项链,玉指连弹,珍珠颗颗嵌入怪鱼腮缝,“这铁甲鲶鱼分明是战船撞角改的——你们把水师器械私改成杀人怪物?”

刀疤脸趁机挣脱钳制,双钩交叉划向林川后心。神龙剑却似生了眼睛,剑鞘后发先至敲中他膝窝。苏婉清解下束腰锦带抛向半空,金线牡丹纹竟是一张微缩渔网,兜头罩住铁甲鱼。“川哥哥,鱼叉!”她旋身甩出袖中钢索,林川凌空接住,神龙剑顺着钢索滑劈而下,剑光如庖丁解牛般剥开铁甲。

腐臭味冲天而起,鱼腹中滚出个铜匣。刀疤脸目眦欲裂,不要命地扑来抢夺。林川剑尖轻挑,铜匣在空中划出弧线,正落进苏婉清备好的皮囊。“接着!”她将皮囊系回腰间,反手撒出把金豆子。豆子落地即爆,磷火阻住追兵。

二人跃上湖岸松林,忽听身后轰鸣。铁甲鱼残骸炸开,毒液将冰面蚀出巨坑。苏婉清倚着树干喘息,鼻尖冻得通红:“这铜匣的机关锁纹似曾相识……呀!像是上个月在盐商地窖见过的九宫璇玑锁!”

林川用剑鞘拂去她发间冰碴,嘴角微扬:“看来婉清妹子撬锁的本事,终于能派上正经用场了。”

“呸!去年中秋谁求着我开皇宫酒窖的?”苏婉清瞪他一眼,耳垂却泛起薄红。她忽然噤声,因林川指尖正抚过铜匣边缘——那里刻着枚莲花烙痕,与三日前荒寺密卷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暮色渐沉,松林深处传来狼嚎。林川解下大氅披在苏婉清肩头,神龙剑忽地刺入雪地。剑尖挑起的捕兽夹上,铁齿挂着半幅青布条。“是幽州卫的军服料子。”他碾着布条上的血渍,眸光冷冽,“有人比我们早到一步。”

苏婉清解下皮囊倒出铜匣,就着月光细看:“这锁芯要双人同启。川哥哥握坤位,我执乾位——”话音未落,东北方突然亮起火把,数十黑衣骑手冲破雪幕,为首者弯弓搭箭,箭镞竟捆着火药!

火药箭撕破夜幕的刹那,林川揽住苏婉清旋身滚入雪坑。神龙剑鞘插入冻土,剑穗金丝陡然绷直,竟将三支箭矢凌空绞碎。苏婉清伏在他胸口,忽地轻笑:“川哥哥这招‘金丝缠云手’,莫不是偷学了我去年端午包的粽子?”

“婉清妹子包的粽子能把麻绳勒断,林某自然要参悟一二。”林川反手挥出剑风,扫落第二轮箭雨。黑衣骑手已呈合围之势,为首者摘下蒙面巾,左颊黥着的“罪”字在火光中狰狞:“风影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这铜匣里的东西,你们带不出白龙湖!”

苏婉清解下铜匣抛向半空,引得十余道目光齐追,袖中却甩出缠金软索套住最近那人的马腿:“这位军爷脸上的刺青,倒像是幽州大牢特制的‘五瓣梅’——三年前劫狱逃走的死囚里,有个使双钩的‘雪里蛟’……”

话音未落,黥面人暴喝策马,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她咽喉。林川剑鞘横格,枪尖擦着苏婉清鬓角掠过,挑落几缕青丝。神龙剑突然脱手飞出,贴着冰面滑向敌阵,剑柄撞翻火把点燃枯草,马群顿时惊嘶乱窜。

“接着!”苏婉清将铜匣抛还林川,自己却借软索之力荡上马背,纤足勾住鞍环倒挂而下,指尖银针连刺马腹穴位。那战马吃痛人立,将她甩向半空。林川凌空接住人,神龙剑恰在此刻回旋入手,剑光如瀑斩断追来的套马索。

黥面人见势不妙,吹响骨笛。冰湖对岸忽现八架床弩,裹着火油的巨箭照亮夜空。苏婉清扯开腰间锦囊,扬手撒出把赤色粉末:“川哥哥,东南巽风!”

林川会意,剑风卷起红雾扑向床弩阵地。粉末遇火即爆,将弩机炸成碎片。黥面人目眦欲裂,忽然掷出长枪直取铜匣。苏婉清却早算准方位,铜匣向上一抛,枪尖恰将其挑向高空。她甩出软索缠住匣身,借力荡至林川马背:“这招‘抛砖引玉’,可比你在扬州赌坊耍骰子时高明?”

混乱中,铜匣锁扣被震开条细缝。林川剑尖轻挑,一卷泛黄帛书落入掌心,朱砂勾勒的山川图上,白亭粮仓被重重圈注。“果然与荒寺密卷呼应。”他挥剑逼退两名骑手,忽觉背后寒意刺骨——黥面人竟徒手掰断冰棱,化作十道暗器袭来!

苏婉清旋身甩开大氅,狐裘兜住冰棱的瞬间,林川剑鞘点中她后腰要穴。二人借力腾空,神龙剑气斩断三棵碗口粗的松树。巨木轰然砸向敌阵,积雪混着断枝掀起白浪。黥面人被气浪掀翻,怀中跌出半块青铜虎符。

“幽州卫的调兵符!”苏婉清足尖勾起虎符,就着月光细看缺口,“这断痕与我们在盐仓找到的残符正好吻合!”她忽然扯住林川衣袖,“西南五里有个猎户木屋,前日我埋了火雷……”

话音未落,床弩残骸中突然窜出个侏儒,手持铁筒对准二人。林川揽住苏婉清侧翻下马,毒针擦着耳畔掠过,将马尾鬃毛蚀成灰烬。神龙剑插入雪地急刹,在冰面划出三丈沟壑。侏儒怪笑着装入第二筒毒针,却见苏婉清解下束发银链甩出,链坠小铃铛正卡住机关枢纽。

“川哥哥,巽位两丈!”她厉喝一声,林川剑尖挑起块冻石掷去。冻石撞上铁筒引发爆炸,侏儒瞬间被毒雾吞噬。黥面人趁机抢过铜匣,却发现内层暗格早已被调包,真正的帛书正在苏婉清袖中。

“兵不厌诈,这可是你主子李平山教的。”苏婉清晃着帛书轻笑,忽然脸色骤变——东北方山脊亮起连绵火把,玄甲映着雪光如银龙蜿蜒。“是真正的幽州卫!”她扯动林川剑穗,“快走!那领头的陆明将军与我父亲有旧……”

林川却凝立不动,神龙剑缓缓归鞘:“走不得。你看雪地上的蹄印——陆将军的坐骑是西域天马,蹄铁印该是半月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