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那些秀女打起来了……”粉衣宫女花容失色跑来禀报。
夏知忧剪下一枝桂花,素手轻捻。
她拾起花枝插入素色定窑刻花梅瓶之中,桂花枝风姿卓越,暗香浮动。
夏知忧轻嗅花枝,面色淡然,“打起来?侍卫们作何吃的,与本宫说有何用,后宫暴乱,正是他们出力之时。”
宫女脸色惨白,低首轻点一下头,腾腾又跑出去。
“娘娘,要不要去看看,若是闹大了……”白芍躬身朝夏知忧提议。
“本宫去了,此事才闹大了,你以为那些王宫贵女皆是吃素的。若非逼本宫给个公道,本宫长十张嘴也辩不过。”夏知忧悠哉悠哉坐软垫上。
“若捅到皇上那……”
“皇上近日在军机处,征战之事,够他忙,暂时还不知他后院失火。”夏知忧唇角微扬,捻杯茶,抿一口,淡然处之。
“想来陛下也是悲哀,他一心想要开疆扩土,皇太妃一族只想他开枝散叶……”白芍抿了抿唇,掩唇藏笑。
“世代皆是如此,征战沙场时刻,他们当缩头乌龟,享受荣华富贵之时,一个个争得头破血流……”夏知忧倚靠扶椅,微闭眼叹息。
一盏茶后,小憩片刻的夏知忧,一手叩击扶椅,指尖轻轻拍打,并未睁眼,“白芍,记得五姐说,当年父亲预备让我吃假死药,逃脱替嫁陪葬的命运。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假死药,何处可寻得?”
白芍身子一震,她瞧了瞧夏知忧。
她惬意漠然的模样,似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娘娘……”白芍迟疑,“你莫不是又想逃走?”
“逃?”夏知忧冷笑,大仇未报,恩怨未了,她为何逃。“我能往何处逃。”
“那娘娘寻此药作何?”白芍不解。
“后宫复杂,今日后,局势恐更混乱,凡事多留条后路。”夏知忧自言自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