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内,韩牧正在盘膝打坐。
自从那日在达摩洞中所见达摩残影之后,韩牧便明白自己丹田之中,如今那米粒大小的光华其实就是一颗种子。
只是很可惜,韩牧没能完整的看到达摩丹田之中,那生根发芽的种子最终成了什么模样。
但见韩牧运转周身真气,十数道真气如同溪流一般从丹田之中奔向四肢八骸,将周身所有经脉贯通之后,再次返回丹田之中,再经过先天功真气的吞噬,最终化为种子的养分。
与此同时,少林寺的罗汉堂内,罗汉堂首座苦悲手中的青瓷茶盏“咔嚓”一声裂开数道细纹,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这怎么可能,一个月时间,就练成了十门绝技神通?”
苦悲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中寒光闪烁,“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站在他对面的苦观同样眉头紧锁,手中佛珠转得飞快:“苦悲师弟,这事千真万确,乃是苦乘师兄亲自证实的。”
“还有,我亲自镇守藏经阁还不知道吗,韩施主可谓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
“那夜裘千仞和公孙止夜闯藏经阁,我同裘千仞苦战百余招终究不是其对手,可韩施主一来,仅仅一道真气运转就将裘千仞打成重伤,可见他武功之高,已经远非你我想象了。”
“砰!”
苦悲听完苦观所言,茶盏在苦悲掌中彻底粉碎,瓷片四溅,他猛地站起身,袈裟无风自动。
“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乃本寺立寺之本,岂容让一个全真教的小道士给尽数学去?”
苦观闻言也不得不叹息道:“话是如此,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从不外传,但让韩施主在藏经阁中待够六十九日,可这是方丈师兄亲口应允的……”
“真是糊涂!”苦悲厉声打断苦观所言。
“苦乘师兄以慈悲为怀,却不知此举,无异于将千年少林推向深渊!”他大步走向门口,看着着矗立此处千年的古刹,苦悲心中坚定不已。
“绝对不能让那个道士在藏经阁继续待下去了,召集所有'苦'字辈师兄弟,今夜我们必须有个决断!”
半个时辰后,达摩院首座苦觉、戒律院首座苦戒、般若堂首座等七位少林最高辈分的长老齐聚罗汉堂偏室。
烛光下,众位高僧面色凝重。
苦悲环视众人,声音沉痛:“诸位师兄,今日召集大家,是为商议一件关乎少林存亡的大事,那全真教的韩牧,一月之间已习得我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十门绝技,如此下去,恐怕会导致我少林绝技尽数被外人学去。”
“十门?”苦戒手中的戒尺“啪”地敲在案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当年修习'韦陀掌',足足用了十二年才得小成,他短短一个月时间,便能学会十门神通绝技?”
“苦悲师弟,你不会开玩笑吧!”
苦悲脸色凝重看向苦戒道:“此事乃是方丈师兄亲自证实的,定然不会有假。”
苦觉捻着白须,眼中精光闪烁:“此子天赋确实惊人,数百年也难出一位,但更令人担忧的是,若任其继续待在藏经阁中,待六十九日期限一到,我少林绝学岂不尽入全真教玄门之手?”
“正是此理!”苦悲一拳砸在桌上。
“诸位师兄且想想,当年火工头陀之事,差点就毁了我少林武学传承,如今一个玄门的道士,竟要重演这段历史吗?”
苦想看着众人各自担心的样子,他皱眉道:“可方丈师兄已允他在藏经阁自由修习,我们若强行阻拦……”
“寺规高于一切!昔日苦乘师兄亲自颁布寺规,我少林绝技不可轻传外人,违者逐出山门,虽然方丈和那个道士有约,但我们不是已经让他参悟易筋经了吗,还想染指我七十二绝技,是不是过于贪心了。”苦悲厉声道。
此时,苦戒继续开口道:“苦悲师弟所言极是,非是我等言而无信,只是那韩施主所求实在是过多。”
“想他武功尽失被那女施主带着闯入少林寺来,我们没有问他擅闯山门之罪,反而还庇护他们。”
“方丈师兄更是让他参悟我少林的无上心法易筋经,否则,他也不会因此而打通经脉恢复内力修为,如此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就是让他前去诛杀火工头陀也是理所应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