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伊没再说一句话,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寝殿内。
直到所有御医都从寝殿内出来,谢南伊才上前担忧地问:“圣上如何了?”
“暂无大碍,应该很快就醒了。”御医拱手说了句,便急匆匆去准备药材。
谢南伊缓缓走进寝殿,看到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姜厉初。
这是她们母女重逢后,她第一次看到姜厉初这样脆弱的样子。
原来,并不是强横到撑起一个国家,就不会受伤,姜厉初也只是肉\\体凡胎。
那个少年,还瑟缩在床榻边,守着姜厉初。
“你是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册封大典上?”谢南伊冷声问。
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跷,原本好好的大典,祁川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不相干之人冒出来?
而且,他隐忍多年,又怎么会突然如此暴怒?
少年眼神怯怯地看了眼谢南伊,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姜厉初,摇摇头不说话。
谢南伊便让内侍进来,将这少年带走。
少年却吓得直接跪下道:“太女殿下饶命!此刻我不能离开圣上身边,否则祁大人的人会杀了我的!”
“那你就快说,到底是谁让你出现在册封大典上,特意与祁川作对?”谢南伊俯下身问,“若是不说,本宫立刻将你丢出去,让祁川的人将你撕得粉碎!”
少年正要开口,突然看到床榻上的姜厉初眼珠动了动,慌忙爬过去,唤了声“圣上”。
姜厉初缓缓醒来,看到谢南伊就在床榻边,倒是十分欣慰:“伊儿,朕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朕的。”
“你没事就好。”谢南伊瞬间变得冷漠起来,转身就要走。
“你想知道的事情,朕来告诉你答案。”姜厉初十分虚弱,却还是要挣扎着起身。
“躺着吧。”谢南伊不得不回身坐下。
瞧见女儿终究还是关心她,姜厉初打心里开心。
她握着女儿的手道:“其实,最开始,朕对祁川倒是有几分看重,可后来,他因为朕的看重,这么多年一直横征暴敛,与庆王沆瀣一气,这次我去大越,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接你回来,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他和庆王两人分开,这样我也好各个击破。”
“所以,宋辰安是你安排的?”谢南伊震惊地问,“并非他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入上元城内部?”
“是我让他回来做这些,只是没想到,他完成得比朕想象的更好,甚至没有让祁川得到丝毫消息,这才给了朕时间,慢慢处置祁川。”姜厉初轻抚女儿的发丝,“当然,这也是对宋辰安能力的考验,你选了个不错的夫君,而你,我的女儿,这段日子你为了对付祁川所做的一切,朕也都看在眼里,朕很开心,你并不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有独当一面的气势,朕没有看错你。”
“所以,这段日子,你对祁川的偏爱,都是想要让他露出马脚?”谢南伊问。
“还是朕之前的话,不要太过相信身边的每个人,就算朕考验了宋辰安的能力与人品,可你还是要小心,身为太女,不可让人迷了心智,为了一人而放弃天下,这是不理智的行为。”姜厉初将一个楠木盒子交给谢南伊,“这是独属于你的金册金宝,从今日开始,你正式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