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说了,不行。”月凝霜道。
“她说不行,我说行!”
怎么看怎么名不副实的朱雀魄,气急败坏,俨然一国之君的赖皮。
清冷的大夫还是摇头,带着医家固有威武不能屈的风度:“陛下能耐再大,在将军面前也不行。”
“信不信我杀了你!”
小姑娘真是心疼极了,搂着苏唳雪的臂不由又紧了紧。
月凝霜:“……”
她没法跟孩子一般见识,只好当个哑巴。
“阿、阿离……什么时辰了?”
怀中人撑起精神,问道,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不过,对于眼盲的人来说,睁不睁开也没什么区别。
“太阳公公在地平线上呢,就快落山了。”南宫离柔声道,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将军,你是不是很疼?”
“不许难为你霜姐姐……咳咳!咳咳咳咳咳!”
“哦,我知道啦。”
小丫头点点头,不再为难可怜的药阁掌门,乖乖巧巧地偎在苏唳雪身边,纤纤的手托起眼前人的脸,不停安抚。
她的爱人是个十足讲究风度的人,生得也清秀,明明是个女孩子,偏偏不爱戴首饰,懒用脂粉,连耳洞都没扎过,在外头奔波了许多年,只想封狼居胥。先前,为了给郭怀亮将军报仇,让定北军重振士气,在雪地里冻了整整三天,不慎激出了自己的痼疾。
国书有载,凉州苏侯,刚毅有武略,深得人心,加祁连天险,厉兵秣马,无懈可击……
这些年,每当这家伙在她怀里咳得身抖骨颤,都叫她莫名怜惜。
如今,卸了甲,这个人比以前柔弱了好多、好多。还有那双手——不握剑时,原来是这样十指纤纤的样子么。
苏唳雪缩进南宫离怀里。
又过了一会儿。
“天黑了吗?”
“嗯,马上就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