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一溜排开,望不到头,散发着干草和马匹特有的味道,陆盛楠觉得熟悉又亲切。
马夫穿梭期间,熟练地添草加水,轻声与马儿交谈。
群牧使向前一指,“在那里。”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匹高大的大宛马正在悠闲地踱步或者吃草。
綦锋将追风的缰绳拿给冷未,抬歩便走过去。
五匹马,一匹金色、一匹黑色、两匹棕色,还有匹灰色,各个身姿矫健、线条流畅,见有人来,都抬头看来,颈部高高扬起,修长而优雅。
“不错。”他点头,看向身侧跟上来的陆盛楠。
就见陆盛楠刚一走近,这几匹马便仿佛认出她一般,纷纷低头去蹭她。
陆盛楠猜到虽然她驯服的马不多,但陇安草原上的马可能都认得她。
她笑微微地拂过一个个马头,“咯咯”欢快着笑出了声。
綦锋目光如水般温柔地望着她,唇角不自觉扬着。
“如何?”他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开怀。
“很不错,都是极好的。”陆盛楠微笑扭头,脸庞因为兴奋泛起明亮的红晕。
綦锋心头一亮,自从在京中再见到陆盛楠,她还是头回对他笑。
他心中欢畅,说话的音调都显得异乎往常的飞扬,“群牧使,把你的马牵出来跑两圈。”
群牧使赶忙去招呼身边小吏,立刻有人跑过来,打开头两间马舍,将一匹金色和一匹黑色的马牵出来。
金色的牵给了綦锋,黑色的牵给了陆盛楠。
陆盛楠抬手拍拍马头,扭头问小吏,“它叫什么?”
小吏躬身,“这是匹母马,叫夜澜。”
“夜澜,真是好名字。”陆盛楠接过缰绳,夜澜十分顺从地低头跟着她。
“这匹呢?”綦锋也问。
小吏赶忙又躬身道:“那匹是公马,叫赤天。”
“赤天!这名字是否起得太浮夸了些?”綦锋转头看着小吏。
小吏陪着笑,“不瞒侯爷,这马可是万里挑一,来了咱马场这么多日,就没有哪匹马赢了它过,的确当得起这名字。”
小吏说完,看着赤天,笑得一脸自豪。
陆盛楠心下腹诽,她在陇安的时候,还没有哪匹马赢得过七月,论第一,七月才是。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远远的,耳力过人的七月已经站不稳了,它前蹄刨着地,来回踱着步,还自鼻子里发出“吐吐”的气声。
綦锋听闻,扭头就见陆盛楠的马一副跃跃欲试,他笑起来,“我们也去比一比,如何?”
七月的耳朵立刻竖得倍直,连眼睛都似在发光,綦锋又笑,“倒是状貌相似、神气仿佛。”
陆盛楠扭头瞪他。
綦锋呵呵笑,“比不比?”
她看向綦锋,“比可以,侯爷要是输了,就把在我那墙上挖的洞补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我的宅子!”
綦锋一愣,原来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命人重新砌墙的事。
他狡黠一笑,“可以,那如果你输了呢?”
陆盛楠眯了眯眼,午后的阳光金灿灿地,有点晃眼,她好像看到綦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得意。
她扬唇,“我输不了,我的马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