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吝啬,但是他真的觉得,如果真是尝个味儿的话,他可以只撕一块皮给他。
白白浪费他的鸡腿!
他看向抱着娃娃走到桌子前的溪亭陟。
“你亲眼看着那鼠辈抢走了赤魂果?”
溪亭陟拿着一个小碗,挑了一些面出来凉着。
“那又如何。”
山犼哽住,确实,他也不能如何。
这人把赤魂果给出去肯定就没有想过要收回来,那鼠妖带着赤魂果逃了,指不定正合了溪亭陟的意。
山犼搬着银宝原先坐的小板凳凑到竹桌前,指着李杳道:
“方才她说要给我一枚没有业火的赤魂果,现在你可以给我了。”
他看着溪亭陟,眼神很是真诚。
李杳拿着筷子的手一扬,一筷子甩在山犼手背上。
“再指试试呢?”
山犼看着手背的红痕,利落地收回自己的手。
“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他看向溪亭陟,“但是答应的赤魂果还是要给。”
溪亭陟抬眼看向李杳,李杳瞥了一眼山犼道:
“告诉我朱衍的天魂在哪儿,我给你两颗。”
“……你要害他?”
山犼几乎是下意识就觉得李杳要弄死朱衍的天魂,妖生天地人三魂,若是天魂死了,朱衍和瞿横肯定会受重创。
况且一缕魂魄不能渡雷劫,要是天魂散了,他师父赤怪就真正没有渡劫的希望了。
“我师父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怎么对他?”
经辇都替他师父觉得可悲,“他对你的关心不是假的,他还废地魂半条命救了你男人,现在地魂还隔棺材里和地魂一起睡着。”
“你是良心喂了狗了单纯想恩将仇报,还是眼瞎了看不见他对你的好?”
李杳看向溪亭陟,“你觉得呢?”
溪亭陟垂眼,专心致志喂银宝吃面条,余光看见李杳的眼神,缓缓抬起眼。
“朱衍兄或许……”
李杳盯着他。
溪亭陟改口:“朱衍在遇见你之前便已经潜入人族了,抛却情义不谈,他的行为必然是对人族不利的。”
山犼:“……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听她的话。”
像是被李杳扼住了喉咙,又像是被愧疚压弯了腰。
他要么有软勒在李杳手里,要么对李杳有愧。
“赤魂果和师徒情谊,你选哪个?”
李杳挑起眼皮子,淡淡地看向经辇。
“……看着要下雨了,我晒在屋顶上的衣服还没有收,我就先回去收衣服了,赤魂果的事我们下次再谈!”
说完经辇拿着自己的荷叶,一边朝门口跑,一朝着朝着李杳和溪亭陟挥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溪亭陟转眼看向李杳:
“你为何寻天魂?”
李杳放下筷子,从溪亭陟怀里把银宝抱出来,她摸着银宝柔嫩的下巴。
“今天天气不错,阿娘教你玩弹弓。”
银宝扬起脖子看她,嘴角还有面汤的残渍。
李杳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替他擦嘴,“光给你做了弹弓,却还没有来得及教你怎么用。今日阿娘教你如何?”
坐在一旁的溪亭陟看着李杳。
她不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