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亭陟看着银宝,想起溪亭府的密室里,那一堆被遗弃的小玩意儿,那一堆新奇的东西里,只有这机关鸟入了他的眼。
“这只机关鸟与他原先那只不太一样,这只的眼睛会动。”
溪亭陟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机关鸟的头顶,下一瞬间机关鸟的眼睛果真颤动了片刻,木头做的眼睛换成了两颗红宝石。
李杳垂眼,“他对这机关如此上心,想来日后会对玄门之术感兴趣。”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溪亭府的传承应当就是玄门之术。”
溪亭陟喂完了药,又端过一旁的温水给银宝喂了几口。
“我没有去溪亭府的传承之地,传承之地有什么我并不清楚。”
他失去修为太早了,还没有来得及接受溪亭府的传承。
现在他是妖身,已经失去了进传承之地的资格。
李杳显然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她垂眼看着银宝,用袖子擦了擦小傻子的嘴角。
“日后让他去。”
“他若是愿意,也未尝不可。”
溪亭陟给银宝喂了一些水,估摸着已经冲淡嘴里的药味之后才收回银宝身上的灵力。
看着逐渐清明的银宝,李杳把手里的机关鸟塞进他怀里。
溪亭陟起身拧了一块湿帕子,敷在银宝的额头上。
“以前觉得他年岁尚小,又刚刚清醒没有多久,所以只把他当不满一岁的娃娃,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修行,都放任他落后福安一截。”
“现在经历这一遭,又觉得他应该抓紧修行,最好能自保之力。”
溪亭陟抬眼看向李杳,“你可是这样想的?”
李杳斜着眼看他,“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万事随心,一切顺应本心即可,不用忧虑。”
溪亭陟垂眼,“同样的夫子会教出不同的学生,有时候你想给他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上次许亚罚金宝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关心则乱,在教孩子这条路上,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走。
溪亭陟看向床边的弹弓和手骨,看见那只手骨的时候,他一顿,缓缓看向李杳。
“这只手骨是哪里来的?”
李杳转头,随手拿起手骨。
“银宝腰上别着的。”
她仔细着手骨,并没有在上面察觉到灵力,她只当是一只普通的手骨。
金宝爱拾荒,李杳只当银宝也有这个喜好。
“瞧着像是一只女人的手。”
李杳把手骨递给溪亭陟,“有何不妥?”
溪亭陟拿过手骨,“上面附着了一层阴气。”
他掌心里出现一团殷红色的火焰,“应当能用业火除去。”
采卿:“…………”
这何止是除去,业火能让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