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等久慕天朝风华,今得见陛下天颜,死而无憾。”
她眼睫低垂,掩去眸中所有算计,唯余一片澄澈。
腕间银铃轻响,音色清越,不染半分戾气。
黄皓趋前试毒,银针探入酒盏,未见异色。
刘禅举杯浅酌,酒液甘醇,回味悠长。
司马懿坐于席间,含笑观望,紫袍广袖垂落案几,神色从容如常。
姜维冷眼旁观,却见殿上风平浪静,舞女们低眉顺目,毫无半分刺杀之态。
亥时将至,阿诗玛领着众女叩首退下。
临出殿门时,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转间,似有深意,却又转瞬即逝。
刘禅把玩着银盏,笑意温和。
司马懿垂眸饮酒,神色莫测。
姜维的剑,终究未曾出鞘。
亥时三刻,宫门缓缓闭合。
最后离席的侍中注意到,司马懿案前的酒爵底部,沉淀着未化的丹砂。
而刘禅离座时,龙袍下摆不慎拂落了一枚棋子——黑玉所制的“将”字,正静静躺在《出师表》屏风之下。
刘禅渐渐沉溺于南中美人的温柔乡中。
椒房殿内,阿诗玛轻抚焦尾琴,指尖拨弄间,琴音靡靡如呢喃耳语。
她身着薄如蝉翼的鲛绡纱衣,蜜色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柔光,腕间银铃随动作轻响,却不再暗藏杀机——如今那铃舌已被换成纯金的小珠,音色清脆,再无半分阴诡之气。
“陛下,此曲名为《凤求凰》。”她眼波流转,将一盏温酒奉至刘禅唇边。
酒液澄澈,映着天子日渐浑浊的瞳孔。
未央宫早朝,大臣们发现龙椅旁的珠帘后,总立着一位手捧鎏金香炉的蛮族侍女。
炉中青烟袅袅,带着甜腻的异香,闻之令人心神松弛。
费祎上奏时,常被刘禅漫不经心地打断:“此事交由丞相决断。“
姜维的北伐奏章,堆在案头积了薄灰。
而黄皓侍立御侧,手中拂尘的玉柄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晋”字刻痕。
司马懿的紫袍日渐华贵,腰间鱼袋已换成九环玉带。
他每日入宫“请安”时,总会“偶遇“几位南中美人捧着奏章求教:
“丞相,陛下说这份益州赋税调整……”
“丞相,北地军报要如何批复……”
老丞相慈眉善目,执笔在奏章上勾画,朱批字迹竟与刘禅年轻时如出一辙。
阿诗玛的寝殿里,藏着本特殊的《女诫》:
书页夹层是各郡兵力部署图。
眉批处记满朝臣习性——“董允畏寒,冬月奏事必靠熏炉““姜维戌时必巡城。”
末页绘着成都秘道,其中一条直通姜维府邸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