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课长这么精明的人,既然选择了离开,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萧诚给内田俊宏倒了一杯酒,
“哪怕是正常情况下,军统的人也很难找到她。
更何况,现在戴笠死了。
军统内部很快就要面临一场内斗,谁还有心思花费精力去找一个失踪的南造课长?”
“说来也怪,我从上海出发前,在报纸上也看到了,说是刺杀戴笠的主谋是万里浪。”
内田俊宏一脸不信,
“万里浪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绝对没这本事,也没这胆子。
而且,报道上说,万里浪本人也死了,和戴笠同时死在虹口一个十字路口。
我估计,这家伙就是个替罪羊而已,真正的主谋一定另有其人。”
“内田君,你可能还不知道,丁默邨和上海站站长吴全也死了,那时候,你应该正在回国的船上。”
萧诚笑道,
“他们的地位比起戴笠可差远了,东京的报纸并没有报道这件事。”
“如此看来,这水很混啊,谁知道有哪些势力掺杂其中。”
内田俊宏点了点头,
“幸好我们已经回国了,这些事与我们无关,只可惜我当年在76号警卫总队的一些老部下。
原本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被军统收编了,也算是有个出路,这次看来恐怕很难保全了。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也管不了啦。”
萧诚其实知道,内田俊宏的这些老部下之中,只怕有很大一部分那天就在76号大院内,如今早已命丧黄泉了。
不但如此,杀光了戴笠的副官和贴身侍卫的工具人,也同样是内田俊宏的旧部。
那天侥幸不在76号的人,如今处境也十分堪忧,戴笠之死既然已经扣到了万里浪头上,
他可是在李士群死后76号的最高长官,这些人不就是现成的同党?
甚至为了结案,根本查不到线索的丁默邨和吴全中毒案,说不定也会扣在这些人头上。
吴全和丁默邨可是剿灭万里浪叛乱的功臣,他的余党为了替万里浪报仇,潜入丁默邨府邸中,在二人的酒中下毒,理由不是很充分吗?
不承认不要紧,负责审讯的人自然有办法让这些人承认。
只不过,这些事已经没有必要让内田俊宏知道了。
“内田君,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夜雾”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萧诚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如今帝国已经投降,梅机关也解散了,我们的“夜雾”虽然幸存了下来,但也不能高调行事。
在战争的最后两年,我在哈尔滨做了一些提前布局,将“夜雾”的几个小组成功潜伏到了世界各地。
你见过的山川玉子,如今也在国外,负责其中一个小组。”
“小田先生,不知在下的任务是?”
听到萧诚的话,内田俊宏放下酒杯,郑重问道。
“内田君,你的能力我是很认可的。”
萧诚此时的语气非常正式,
“从今天起,你就是“夜雾”东京分部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