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
赤?:“……”
兄妹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直到某个小扉间清理完了现场,将自己的战利品拖走之后,一直在旁边全程“视监”小扉间一举一动的赤?和崇这才收回视线,对视起来。
但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个不知道从何问起,一个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良久,
赤?并没有问崇为什么不唤醒她,而是一直等到了现在这个已经不知道晚了多长时间的诡异时期。
刚好卡在了扉间不大也不小的时候……
算了,这个问题不大,她不介意养童养夫的,说不定小扉间更好拿捏呢,嘻嘻……这一次,赤?势必要在感情上碾压扉间,而不是之前被他拿捏。
在赤?抛却这个想法转而想问为什么他们没有转生的问题的时候,崇先一步说话了。
“……白帝城把我赶出来了。”
崇默默低头,语气里夹杂着委屈,连头顶上的呆毛都蔫了。
赤?张了张嘴,然后噎住,神色复杂。
“哥……你手里的剑不是摆设,你完全可以劈了白帝城的叫醒我的,我和你说过的。”赤?无奈,朝崇走了几步,示意他低头。
崇乖乖低头,任由妹妹把他杂乱的黑色长发抚到肩后。
“白帝城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你也说了,我们可是这世上仅剩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啊,不过,也算是一语成谶了。”
赤?语气并没有太激动,而是很平静,她帮崇打理好披散的长发,“我之前给你的束发带呢?”
崇原本眼睛微微发亮,但在听到赤?后一句话之后眼神逐渐飘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嗯……束,束……”
赤?叹气,“弄丢了啊?哥,你丢三落四的事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说完,她打算用自己备用的白色束发带暂时替代一下自己在忍宗时期用特殊金属为崇制作的鎏金青带。
真是的,耗费了她不少心意呢,怎么说都是给崇哥的生日礼物,崇哥明明很喜欢来着,怎么还是丢了……!
算了,下次准备一根更好的吧,最好刻点防丢失的炼金矩阵。
但在她刚要为崇把头发束起来的时候,崇从他的剑上抽下一根深蓝色,带着黑色刺绣的带子递给赤?。
“嗯?”赤?连眨了好几下眼,愣了好几秒才接过了崇手里的发带,“哥你……”
崇什么时候会有备用发带了,他平时不是要么赤?帮他束发,要么就干脆不束了吗?
这对吗?!
“咳,用这个吧。”崇语气毫无波动地说着,但赤?偏偏从里面听到了开心的情绪。
这不对!
“……你去净土了,因陀罗给你的?”赤?从崇的人际交往圈里试图找到答案,发现唯一交集比较深的就是三天两头找他切磋的因陀罗。
虽然两人属于见面一个字不说,直接动手,分出胜负之后同样一个字不说,扭头就走的那种,但勉强算朋友吧。
正好,因陀罗有时候的确会用发带,白色居多,黑蓝色也不是没有。
“不是。”崇秒回,甚至语气里还有潜在的嫌弃。
太好了,不是因陀罗,赤?想不到了。
毕竟阿修罗,六道老头,羽村爷爷在他那就等于空气。
赤?也不多问,看起来崇哥挺喜欢这个“土不啦叽”的发带的,那就暂且做替代吧。
直到赤?为崇绑完头发,缠绕最后一圈的时候,她在那发带黑色刺绣的边缘发现一个小小白色的绣字———
斑。
赤?:“……”
“好了吗?”崇见赤?很久没说话,微微侧头看向妹妹,疑惑地问着。
“好了……”赤?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给崇举了个水镜让他自己看看。
往常管都不管自己形象的崇今天破天荒地用水镜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点头,站起来抱着剑跟在她身后。
好像哪里不对……?
哦,对,斑哥和柱间哥现在也有个十几岁了,崇哥怎么说也和他们是朋友,去找他们也很正常,正常,正常……
“斑哥和柱间哥今年多大了?”
“12。”
“啧,无语的转生机制。”
“哥,你,回过……家了吗?”
赤?没有方向地随便走了几步,然后垂下眸子,回头看向了崇,她的手抚在一旁的树上,在她不经意间将树干撕裂出一个口子。
崇握剑的手也微微收紧,想起了那个真正属于父母孩子的忍界灵魂,那个名叫诺顿的孩子,一时骨节有些泛白。
“嗯,母亲和父亲过得很好。”
崇和赤?不同,赤?在忍界真正苏醒的时候是在她九岁的时候,错过了整整九年的父母的爱。
但崇不一样,他比赤?多了多感受了九年的爱,从一开始懵懂,疑惑到后来的习惯与接受,看似他从未理解那种复杂的感情,实则比赤?的感触深多了。
他见过母亲的迷茫与痛苦,见过父亲的挣扎与妥协,感受过母亲那满腔的爱意与自我矛盾的仇恨,也感受过父亲隐藏在深处的亏欠与沉默,直到赤?恢复意识,那所有的一切情感都化作全家人对赤?的不同的爱。
他可是剑灵啊,天地至纯之灵,可他偏偏不会表达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到现在也只能说是太晚了。
“这一次,父亲和母亲过的真的很幸福。”
崇垂下眸子,嘴角上扬,如此对着自己的妹妹说着。
正是赤?沉睡的时候,崇见过父母这辈子的初遇,这辈子的婚礼,他们肉身凝聚的最初正是在父母结合之后,直到,诺顿的出生,他们的肉身也是彻底固化了下来。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他们这两个根本不懂何为“爱”的外来者,就不要再去占据父母该有的爱了。
“我想去看看,哥。”
赤?笑着看向崇,询问着他的意见,“能给我带一下路吗?”
“好。”崇回答地很快。
这个会迷路的人,在这个世界也许只会记得回日向的路,或者说,无论他往哪里走,无论他认不认识路,最后都会回到日向,就像当年他强开白眼才勉强离开日向去找妹妹一样。
“哥,你还有我。”
“嗯,我还有你。”
……
明亮的灯光,屋里是依偎在一起的日向夫妇,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正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烛火悠悠,把所有的寒冷的格挡在屋外,只剩下一家三口热闹地聊着什么的场景。
屋外,赤?和崇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都是露出了淡淡的笑。
崇并没有看诺顿,而是看着父母出神,而赤?却看着诺顿愣住了。
“……诺顿吗?”
“原来是这样吗,父亲母亲……”
突然,屋里还在比划着什么的诺顿,僵在了原地,然后像是有什么特别的感应一般猛地扭头看向窗外。
日向夫妇更是身形一晃推门而出。
赤?和崇没有动,他们都是隐藏了身形进来的,不会有人能看见他们的。
可,他们又看到了什么,赤?和崇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
“崇,小?!!!”
“你们两个孩子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担心死我们了,下次不许了!”
惠奈往前一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担忧的眼泪流了下来。
什,什么!
被揽进怀里的崇和赤?皆愣在了原地,他们彼此瞪大了眼睛。
少年与少女的身影取代了他们原本的模样。
“回来就好。”日向天忍的神色柔和,将他们连同自己的妻子全部揽入了怀中,语气有着说不上来的哽咽。
日向诺顿撅着嘴,叉着腰,“姐姐,兄长,太过分了,你们出去玩都不带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