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皇帝突然被下方传来的声音叫住,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好些年不曾被风吹日晒的白皙面皮微微涨红。
李修翊直视上方的皇帝,眼神却又有些空洞,似乎在透过他不知在怀念谁。
接着,他缓缓开口:“兄长与我说过,拜月教的前身是前朝国教。”
“我曾问过他,前朝国教出了灵佑天师才招致的灭国,他怎么还要与这邪教之人为伍。”
“但当时的他,总说我还太小,未来安安心心做个逍遥王爷就好。”
有那性急的侯爷听了几句,当场就发起了脾气。
“我说四皇子,你今日是来搅局的不成?”
“若是要说正经话就快些说。”
“若是没有的话,不如回你的宫里好好缅怀你大哥为他积些德。”
这是一向脾气火爆的平阳侯,前几日岁宴废太子逼宫时,他也在这太和殿上。
养尊处优二十年,况且当年也是能打能扛的硬汉子。
平阳侯哪能想到自己还能在太和殿上被一帮小兵拿刀指着威胁?
因此,他早已在心中积压了不满。
要不是废太子李修岳兵败自杀,他定然是要上门要个说法的。
如今看在皇帝失了儿子的痛心份上,他才憋下这口气装作无事发生来参与这新一年的大宴。
结果饭还没吃上,又被那废太子的弟弟原样戏码来了一遭。
这还让他怎能憋的住?
因此当场讥讽起来。
李修翊也不生气,只是淡然开口:“平阳侯,脾气好些,不要急。”
接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打信件。
“这是皇兄的遗物,我也是这几日才拿到的。”
众人看着那一打泛黄的纸,知道这是李修翊趁着这几日太子东宫被查抄时,清理出来的往来信件。
“诸位请看,上方有灵佑天师的亲笔签名以及印信。”
“另一方的字迹,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是不是与奏折上的御笔朱批,一模一样。”
李修翊拎着那打信件,来到附近的官员面前晃了一晃。
这点时间,足够让他们确认,李修翊的话属实。
群臣在刹那间如同炸了锅般议论纷纷。
他们是万万想不到,前朝的灵佑天师,是如何与当朝皇帝联系到一起的。
这两人无论是时间线,还是任务线,明明都毫无交集。
“闭嘴,别说了。”
御座上的皇帝突然沙哑着嗓音,艰难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皇帝像是突然不认识这个儿子了一般。
这个孩子一直被他的母后和兄长保护得好好的,既是天潢贵胄,又是世家纨绔。
自己一直认为他未来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他也没有超出所有人期待的能力。
这个皇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过。
“父皇,我说过,我是来为兄长讨个公道的。”
李修翊猛地抬头,刚刚还十分淡定的他,此时眼神却透着一股癫狂的意味。
皇帝本人受不了了。
“你们讨什么公道?我看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来讨朕的债的。”皇帝一声苦笑,他想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