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六十三年九月初一,正值金秋时节,阳光明媚但并不炽热,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
时近正午时分,李府的门房匆匆跑来禀报,说是门外有一位自称秦公子的访客求见。此时,李三一方才在后院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亲卫们演练精妙绝伦的阵法。闻听此言,他略作思索,随即下令大开中门相迎,并唤上身旁的侍女秋叶一同返回房间,准备稍作收拾更换一件得体的衣裳。
不多时,李三一和秋叶便已梳妆整齐、衣着光鲜地来到了李府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气质出众的青年男子正静静地立于门前等待着,此人正是那秦宇辉。
双方相见,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客气之语。而后,二人并肩跨过门槛,步入府邸之中。走着走着,李三一忽然想到每一次这位秦公子来访,都得劳烦自己亲自出门迎接,心中不禁觉得有些麻烦。于是,他停下脚步,转头对着身后的门房吩咐道:“日后若是这秦公子再来拜访,你们无需再来通禀于我,直接将其引至客厅即可,待安置妥当之后再来告知我一声便可。此事也要告知府中的其他人知晓。”
那门房闻言,赶忙躬身应道:“是,少爷!小的定然铭记在心,绝不敢有误。”听到门房如此干脆利落地应承下来,李三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与秦宇辉谈笑风生地向府内走去。而秦宇辉的众多随从中,大部分人则跟随门房前往府里的其他区域歇息待命,只有少部分留在府外耐心守候。
进到客厅,秋叶上零食点心,另一丫鬟端茶倒水,李三一摆手,秋叶就带领众人退下。
秦宇辉面色凝重地率先开了口:“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向你解释一下上次那件令人痛心疾首之事。想必你已知晓,咱们秦府在齐国的那支庞大商队遭遇了截杀。这可是一支多达两百余人的队伍啊!然而当我抵达齐国之后,历经千辛万苦,也仅仅只找到了寥寥数名商队成员而已,其余人大部惨遭毒手,命丧黄泉。更为糟糕的是,还有一名队员不幸落入歹人之手,并遭受了严刑拷打。据他所述,这些歹人的其中一个问题竟然是关于香皂的上家究竟是谁。不过所幸这名队员福大命大,最终侥幸得以逃脱,并且被我们及时寻获。只是可惜至今为止,那隐藏于背后操纵这一切的黑手依旧未能查出丝毫线索。此外,需要提及的一点是,这支商队乃是在我于长安售出货物的五日之前便已启程出发,因此对于此事我当时确实一无所知。至于后续是否还会有其他类似的截杀事件再度发生,目前尚未有所察觉,但无论如何,日后行事咱们必须得加倍谨慎小心才是。”
听完秦宇辉这番话,李三一瞬间有些发懵,他眉头紧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如此说来,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呢?即这件事其实是有人蓄意为之,意在通过它来误导我们,从而掩盖某些更深层次的阴谋?而且奇怪的是,就连我舅舅家那边迄今为止也并未收到过任何与此相关的消息呀。”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啦,目前只是稍有一些迹象而已,但还是要引起重视才行。对了,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呢!这次朝廷派遣前往威国的将军人选已经确定下来了,根据我所得到的可靠消息,他们早在五日之前便已踏入威国的领土范围。而且啊,此次选派的人员都是从巴蜀地区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领军的主帅更是来自威名赫赫的神龙军哦。另外,月氏国方面已经决定出兵五千协助他们。一旦此事成功,作为回报,他们将给予大武丰厚的利益——盐价会降低整整两成之多,而精铁的价格也将下调一成哟。”
听到此处,李三一脸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这……这好处似乎并不是很多啊,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地出兵去攻打威国吗?”
秦宇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哎呀,兄弟,你可别小瞧了这些优惠条件。咱们大武可是拥有着上千万的庞大人口基数啊,每年光是民众日常生活中的用盐量就得高达五千万斤呐!据官方统计的数据来看,其中足足有四成的食盐都必须依赖从威国进口才能满足需求,剩下的部分则大多是通过从巴蜀那边运输而来的,当然了,还有一部分是路过此地的食盐贸易。这么算起来,这个数量可不是小数目啊!所以说,为了能获得更多实惠的盐业资源以及降低成本,打上这么一仗绝对是值得的。”
听完这番详细的解释,李三一方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认同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场战争背后确实隐藏着巨大的利益纠葛啊。””
“你呀,实在无需过度忧虑!此次前来这大夏国的,仅仅只是一位王爷而已啦。依我之见呐,他所能调用的兵力定然不会太多,撑死了也就是三万左右吧。按照咱们朝廷方面所做出的推断来看呢,那威国凭借自身之力应当足以从容应对才对呀,真不知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竟然还需要联合用兵?”秦宇辉轻摇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紧接着又开口补充说道。
“可不是嘛!据我所知啊,这威国武侯关距离胭脂城不过区区百里之遥,而与最近的马坊镇之间更是仅有六七十里路程罢了。如此一来,这场战事恐怕已然迫在眉睫喽!”李三一边说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之中透露出一抹凝重之意,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况。
“嗯嗯,没错,家父与我对此亦是持有相同看法哟。正因如此,此番出行我们特意要多些货物。其中香皂十五万件,香水同样也是十五万件;另外还有弓弩两千套,至于箭矢嘛,则再额外增加五十万支之数。至于竹纸嘛,这次就算了吧,咱们家主要经营的乃是香料行当。要知道在那巴蜀以及汉州等地,本就是竹纸的原产之所,故而其销量着实不佳得很呐。”秦宇辉有条不紊地向李三一解释道。
“好嘞,那既然如此,小弟这就吩咐下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五哥您一路奔波劳顿,想必也是乏累不堪,且先好生歇息一番吧!待一切都筹备妥当之后,小弟自会前来通禀五哥。”李三一眼见着秦宇辉面上露出些许倦容,心知他长途跋涉而来,又经方才一番交谈,此刻定然是疲惫至极,而该知晓的重要之事,五哥已然明了于心。
“成,那就这般行事吧,我确实得好好休息一阵儿了。这一路上紧赶慢赶,足足赶了有八九天的路程呢,可真是把人累坏咯!”言罢,二人便不再过多言语,李三一随即引领着秦宇辉前往上次入住过的那个小院客房。
将秦宇辉安然送至客房后,李三一特意嘱咐秋叶去请管家鱼富贵到书房来一趟。而后,他自己则匆匆赶往秦淑兰所居的小院,打算跟她知会一声有关五哥的情况。见到秦淑兰时,李三一轻声说道:“淑兰,五哥此次因战事之故前来,恐怕在接下来的短时间内难以再度来咱们胭脂城啦。所以啊,准备一些应节的礼品,也好让五哥捎带着回去。对了,如今你的身孕已稍有显露,为了确保周全,除了原有的丫头秦二三外,再增添了一名丫鬟过来侍奉左右吧。”
秦淑兰听到李三一那满含关怀之意的话语后,不禁娇嗔地笑骂道:“哎呀呀,这才刚开始呢,人家哪有这么娇气啦!有二三陪在身边就足够了啦,而且这不还有竹清妹妹在我旁边嘛!真的没必要再安排其他人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