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苦哀求,可衙役们根本不为所动。瘦高个衙役不耐烦了,一脚踢翻了一个菜筐,菠菜散落一地。张大山看着满地的菜,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他只能咬咬牙,把身上仅有的十几文钱交了出去。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洛阳城内福王朱常洵家开的绸缎庄。每次运送绸缎的车队经过关卡,那些负责征收厘金的衙役们远远瞧见,便立刻笑脸相迎,点头哈腰。车队连停都不停,衙役们也绝不敢阻拦,更不敢多问,至于厘金,不过是做做样子,随意报个一两文钱,根本不会真正去仔细核算。
这五省之内,像张大山这样的小商户、农民被肆意盘剥的情况数不胜数,百姓们对这些关卡和厘金制度怨声载道,可在巡抚们的高压之下,却又敢怒不敢言。而五省的巡抚和各级官吏、胥吏们,却在这场厘金征收中大捞特捞,一个个挣得盆满钵满,乐的合不拢嘴。
他们心里也清楚,吃水不忘挖井人。五省巡抚暗中给五省总督钱守庸送去了大笔的孝敬。钱守庸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每天睡觉都能笑醒,对下属们这种“懂事”的行为极为满意,愈发纵容他们在各地的搜刮行径。整个五省,在这层层剥削之下,社会矛盾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