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灵脉惊变(1 / 2)

紫儿的后颈突然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原本要应李元霸的喊话,可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太真切——像有根冰针刺进脊椎,连发间银簪都跟着颤了颤。

她脚尖在石缝里轻轻一勾,整个人便像片秋叶似的滑进了崖边半人高的野草丛。

月光被云层遮去半角,青枫崖的巨石投下浓重阴影。

紫儿缩在草窠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视线却如鹰隼般锁住石崖下的山洞。

不过片刻,洞门便被推开条缝,先探出半只穿着粗布麻鞋的脚,接着是个佝偻的身影——灰布短打洗得发白,后颈有块铜钱大的胎记,正是上个月在村口摆药摊、总说\"星图该修修\"的刘三!

\"阵法已改,主人该满意了。\"刘三搓着双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针,字字扎进紫儿耳朵里。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往石缝里倒了些黏糊糊的东西,松脂混着血锈的气味瞬间漫开——和灵脉上的胶泥味一模一样!

紫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天前在村头,刘三卖她治跌打损伤的药,递药包时手腕内侧有道暗红印记,当时只当是药渍,此刻却突然清晰起来——那分明是血瞳的纹路!

她攥紧腰间的火折子,指节发白:得把这消息告诉灵萱姐,可刘三......

\"北角的蠢货怎么还没动静?\"刘三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狠戾,\"再拖下去,等那姓郑的娘们破了阵......\"他猛地住了嘴,侧耳听了听风向,转身就要往山洞里钻。

\"刘三!\"紫儿大喝一声,火折子\"嚓\"地窜出火苗。

她跃出草丛,银簪在指间转了个花,直取对方后颈——这是陈老怪教她的\"锁喉三式\",专破市井泼皮的下盘。

刘三的反应却快得反常。

他踉跄着往旁边一滚,竟从怀里摸出把淬毒短刀,刀刃泛着幽蓝:\"小妮子挺能藏!\"他舔了舔刀尖,\"你要是现在把灵脉位置说出来,爷爷给你个痛快。\"

紫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这才发现,刘三的步法带着股邪劲儿,每一步都踩在草叶的阴影里,和往日里卖药时唯唯诺诺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后退半步,摸到腰间的响箭——这是灵萱姐给的联络信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可此刻石缝里的幽蓝灵气还在渗出,刘三的刀尖离她手腕不过三寸......

\"嗡——\"

一声清越的内力传音突然炸开。

紫儿耳中响起韩立的声音:\"所有人注意,灵脉已被篡改,必须重新校准!

新阵图已传至各人玉牌,速查!\"她借着这声震动错开刘三的短刀,瞥见自己腰间的翡翠玉牌正泛起微光——韩立的阵图已到。

同一时间,玄冰潭的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郑灵萱的软剑挑开血瞳高手最后一枚透骨钉,对方的掌风擦着她耳际掠过,带起的腥气里混着股焦糊味——不是中原武学的内息!

她脚尖点着冰面旋身,余光瞥见顾修然正在冰下三尺凿灵脉,玉坠上的神兽鳞片泛着暖光,替他挡去冰碴子。

\"你练的是大食国的'赤焰功'?\"郑灵萱故意露出左肋破绽,软剑垂到身侧。

对方眼睛一亮,掌力陡然加三分,掌心竟腾起暗红色火焰——果然是西域邪功!

她等的就是这个破绽,右掌猛地扣住对方手腕脉门,内力如惊涛般涌进去:\"敢在我面前玩异域把戏?\"

\"咔嚓!\"

血瞳高手的腕骨应声而断,他痛得嘶喊,却见郑灵萱的指尖泛起幽蓝灵光——这是她在第二个世界收服的冰蚕内丹,专破外域火毒。\"说,血瞳和大食国怎么勾结的?\"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软剑抵住对方咽喉,\"再不说,我让你尝尝冰蚕啃食经脉的滋味。\"

\"你......你破不了阵......\"血瞳高手突然咧嘴笑了,嘴角渗出黑血,\"灵脉早被改了七处,就算你......\"

\"灵萱姐!\"顾修然的声音从冰面下传来,\"灵脉节点找到了,但里面嵌着个铜铃!\"他举着块沾着冰碴的青铜小铃,铃身上刻着血瞳纹路,\"这是锁灵铃,会把灵气引向......\"

\"中央阵眼!\"郑灵萱瞳孔骤缩。

她想起韩立刚传的讯,立刻旋身割断对方脚筋:\"顾郎,把锁灵铃给我!

紫儿那儿有情况,我去东角!\"她接过铜铃揣进怀里,软剑在冰面划出三道深痕——这是和李元霸约定的紧急信号。

此时南角的李元霸正拍碎最后一块灵脉石。

他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子,腰间玉牌突然发烫,韩立的阵图浮现在上面。\"改阵?\"他扯着嗓子笑,\"老子砸都砸了,难不成还能......\"

\"簌簌——\"

身后的雪松林突然响起枝叶折断声。

李元霸转身时,五道黑影已从树顶跃下,每人手中都握着带倒刺的铁钩,衣襟上的血瞳刺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来得好!\"李元霸震开身上的冰屑,拳头捏得咔咔响,\"正愁没处撒气!\"他运起十二路伏虎拳,第一拳便砸飞左边杀手的铁钩,\"龟孙子们,爷爷让你们知道......\"

话音未落,为首的杀手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他咽喉。

李元霸侧身避开,却觉后颈一凉——又有两把铁钩从左右包抄而来。

他怒吼一声,震得雪松林的积雪簌簌落下,拳头裹着罡风迎了上去......

李元霸的拳头裹着罡风砸在左边杀手胸口,骨裂声混着闷哼炸响,那杀手像断线纸鸢撞进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