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处理鱼。
因为以前吃得少,后来侄女怀了孕,听说喝鱼汤有营养。
各种学习,勉强能拿得出手。
“亲家,本来请你们是来做客的,没想到竟让你干了这么多的活,真是不好意思。”邬翠梅满脸歉意。
说实话,她其实也不会做饭。
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田嫂做的。
今年是大年三十儿,田嫂也要回家过年。
往年他们都是去国营饭店订一桌。
或者让田嫂提前准备好,大年三十儿他们热一热就行。
今年不行。
娶了儿媳妇儿,眼看就要给家里添丁进口。
再让人吃热的饭,那就太没礼数了。
没想到亲家母也来了。
这简直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这些,我这边眼快就要好了,你们看看还需要添什么菜,我顺手时就给咱们抄了。”
许秀莲做饭是一把好手。
要是条件允许,她还能出去开个饭店。
这不丈夫在诊所帮忙。
侄女这边也需要人。
她就只能兼顾家庭了。
“我给你打下手吧。”邬翠梅敷粉的脸上多了一块红晕。
不知道还以为她又擦了胭脂。
其实那是羞的。
客人做饭恐怕是她有生之年做的最拿不到台面上的事。
好在许秀莲没有那么多想法。
该忙就忙。
又不是给讨厌的人家做饭。
他她做的饭侄女能第一个吃上,她就觉得值得。
高成也不敢闲着。
更不能闲着。
家里的长辈一个摔了腰,一个还忙着看病。
他就得搬东西。
摆凳子。
一通忙碌下来,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八点。
家里买的是松下十七英寸的彩电,新闻联播后,就开始看春晚。
今年是第二年春晚。
大家还是觉得新奇。
尤其是彩色画面。
村里一般都是黑白的,也不是家家都有电视。
许尽欢往年看电视,都是去蹭二叔家的。
也就看看港市那边传过来的霍元甲什么的,后来跟着袁朗去基地。
有了电视。
也看得都是袁朗喜欢看的。
她就没真正看过一回自己喜欢的。
如今重温八四年的春晚,她竟也觉得就那样。
忽然,脑袋里蹦出一个句话,欲买桂花酒,终不似少年游。
还是心境发生了变化,一家人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开心的。
大家聊一聊,熬一熬,到了晚上十二点。
噼里啪啦一通鞭炮放完。
许尽欢就收到了许多红包。
她开心地龇牙乐。
这种快乐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相熟的亲人要走走。
大年初一。
雪终于不下了。
天气晴朗,外面就特别冷。
一出门得抖着膀子。
许尽欢抬脚走前面,一个劲儿打哈欠,谁知低头的功夫跟人撞了一下。
她还没有发出哎吆声。
听得对方开口。
“哎吆,这走路咋不长眼呢。”
听声音是个女人。
许尽欢不觉得头疼,只觉得纳闷。
从她家亲戚里没有搜罗出这号人来。
她家的作精只有亲爹许建国,如今一刀两断,彼此不来往了。
抬头一瞧,来的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