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张梓钟来到了海王星。
不同于林此默在入口就已经止步,张梓钟是选择是直接踏入风暴。
一时间,蓝色在溶解他。
“咳……”
不由的,张梓钟咳嗽了一声,覆盖他身躯的介质竟然开始褪去。
起初是皮肤,没了介质的覆盖后,像一片脆弱的糖霜浸入钴蓝的墨,毛孔中渗出冰晶的纹路。
其手指也已瞬间碎成齑粉,与悬浮的钻石尘埃一同起舞。
它们是如同是被这颗星球驯服的星辰碎片,棱角折射着一丝风暴的微光,温柔地割裂张梓钟的视线。
同时,每秒580米的呼啸在其耳边聒噪。
海王星,是氦的河流,氢的沼泽。
下一刻,张梓钟就看到,液态的蓝一寸寸漫过他的咽喉,自己的骨骼也在高压中蜷缩成扭曲的珊瑚,皮肤开出一簇簇冰花。
水晶风铃般的脆响开始绽放,
暴雪堆积的大山似压其胸口。
但张梓钟没有在意,只是默默的配合着这一切,他的双眼在目睹一颗黑暗中的流星后,就失明了,氨冰凝结的绶带缠绕其脖颈,将残存的血色染成宇宙最深邃的蓝。
只是,那掠过目际的,并非流星,而是整片大陆大小的冰岩,
喉间灼烧的甜腥不是血液,是生命与垂死偷吻的毒酒。
“若此行失败,风暴即我的裹尸布。”
他这样想着,没有一丝抵抗,不久,伴随着这副身躯最后一粒细胞的徒劳震颤,张梓钟彻底沦为了这颗星球的一部分,
在张梓钟这个身躯视野的最后一幕中,所有的蓝都开始流动,仿佛是海王星的迎客之道,用整个大气层来为这个碳基生命书写墓志铭。
不久,张梓钟彻底肉体死亡。
这段时间其实并不长,只是在这副肉体的眼中格外漫长,实际也就一两秒,毕竟正常人一开始没被撕碎就足以自傲,凡躯在这个星球也完全无法生存。
而张梓钟自然知晓这一点,
肉体何等脆弱,甚至轻得撑不起一次日鞘边缘的震颤,下一刻,当其意识坍缩成奇点,张梓钟的生命就再度有了“跳动”。
“尊敬的伊欧·塔库勒斯·涅普图努斯阁下。”
他再度睁眸,眼中同样浮现生前所见,
也就是,那无边无际的风暴。
“不知,您是否已经准备迎接我的到来了呢?”
张梓钟扶额,直接灵体复活。
他的异能依旧存在。
而后,张梓钟重新立好身,在意识完全清明之后,直接利用特殊的介质,在这颗星球的风暴之中轰出了一条坦途。
这里,仍然是海王星,
但在张梓钟眼中,却已经成为假想海洋沸腾的深渊,而他就是个假想之体。
咻!
这一回,张梓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飞身而出,以超音速在坦荡大道之中穿梭,风暴荡漾的声音围剿着他,但在灵体状态之下,哪怕是再大的声贝,也无法震颤其的耳膜。
这个旅途,注定是枯燥的。
飞行了一段时间,张梓钟的一无所获,
这也没办法,海王星就是风暴的故乡,一切都是在大气层之中,甚至没有地表,所以,正常来说,能看到个实体就不错了。
可他要找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浮游生物。
“奇怪,一切气息都消失了。”
张梓钟反复感应着,却始终没有感应到那位“风暴之神”的气息,倒是有其他几位已知或者未知的“上位”,
乌尔-阿卡玛提斯(Ur-Arkamathys)
涅尔伽-索托克(Nergal-Sothoth)
塔奎斯-维拉科查(thaquith-Viracocha)
这几位上世纪就已经存在的已知上位都在,还有一个未知的。
“都醒了吗?”
而在感受到那几位“上位”后,张梓钟也意识到,这里,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一群只知道睡觉的家伙怎么会醒呢?
可,伊欧·塔库勒斯·涅普图努斯哪里去了?
“呵,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恍的,张梓钟竟然停步了,同时,目光开始看向仿佛永无止境的下方,那里,是一座冰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