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棋笑道:“确实有些尴尬。”
正此时,山腰处又有人喊道:“刘暮舟,钟离沁说我不及你一根汗毛,今日我齐尚便要见识见识,怎么,你不敢出来?”
其实此时,曹同刚刚说完一句:“当初教你路见不平拔剑相助,送你那枚错版钱,其实就是作为前辈的一句……大话。哪成想你小子将我说的当成圣旨,可我自己都做不到我说的那样。你这……整得我脸都没地方搁。”
刘暮舟不知如何答复,只干笑一声。
曹同见状,便摆了摆手,又问:“听说你要还我个弟子?什么人,人呢?”
刘暮舟闻言,赶忙说道:“睡虎山薛晚秋,他能看见师兄教我的剑气留字,与我当初看见师兄给灵眸母女留字时一样。孩子很不错,霜月湖事后,他说要自己走一走江湖。不过我留了符箓在他身上,师兄找得到。”
曹同哦了一声,笑着说道:“那还真是还我一个弟子,这下咱俩扯清了。”
说着,曹同眨了眨眼,贱嗖嗖道:“外面来了个人,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说想见识见识楼外楼剑术。”
刘暮舟灌下一口酒,淡然道:“聊完再说。”
曹同见状,又道:“第二句说,钟离沁说他比不上你一根汗毛,他想见识见识。”
刘暮舟呵呵一笑,“惦记我媳妇儿的人还真多,晾着去。”
但此时,外面又传来一句话。
曹同神色古怪,微笑道:“他又说,你要不敢出去,就是默认他可以追去钟离沁。”
刘暮舟嘴角一扯,破口大骂:“娘的,蹬鼻子上脸啊?”
转头看了一眼唐烟,“赶紧解禁,一个灵台修为的丫头,禁不住你这么练。”
曹同笑道:“她不是想学剑么?方才试了试,确实有几分天赋。”
话锋一转,曹同挥手解除屏障,并以心声言道:“想清楚了,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你让青蒿服气了,此时再让这小子服气,那躲在山上的那帮小家伙都会服气。如此一来,你明日拜楼就可以看一样东西。这东西十二楼各有一份,来历不会晚于楼外楼那把雷击枣木剑多少的。好像数千年甚至上万年来,只有楼外楼的老头子看全过。”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要这都不出手,是真会被人看扁的。
于是他笑着起身,一边卷袖子一边往们外走去,并说道:“罢了,大不了掉几层境界嘛!有时候啥都能丢,就是面子不能丢。”
曹同一乐,而后骂道:“臭小子,一套一套的。”
此时唐烟也能行动自如了,她望着即将出门的刘暮舟,疑惑道:“我怎么感觉我错过了什么?”
刘暮舟笑道:“错过了金山。”
说罢,已然迈步出门。
抬眼一看,前方林子边缘处站了个穿着棕色粗衣并背剑的青年人,模样也就三十上下吧。个头儿与刘暮舟相差不大,但骨架子明显大刘暮舟一圈儿。
刘暮舟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望向那人,眼神懒洋洋的。
“来者何人?”
此话一出,山上山下老的小的皆嘴角微微抽搐,心说这外乡佬也太嚣张了吧?
齐尚微微眯眼,冷声道:“扶摇楼,齐尚。”
刘暮舟哦了一声,又问:“八下呢?一起喊出来吧。”
齐尚略微一愣之后才算明白刘暮舟什么意思了,于是面色一沉,冷声道:“楼外楼高徒,就会耍嘴皮子?”
刘暮舟气笑道:“你他娘的脸都不要,我耍嘴皮子怎么啦?少说废话,要打就打。”
结果齐尚深吸一口气,眯着眼沉声道:“满口污言秽语,也不知道钟离姑娘看上你什么了!”
刘暮舟无语至极,也懒得再说别的,只淡淡然道:“要说别的,你阴阳怪气一千句我也懒得理你,或许还会为你鼓掌叫好。可要说我与沁儿的私事,你他娘算哪根葱?要打就拔剑,不打滚犊子。”
不理你而已,真当我泥捏的?
万万没想到,那齐尚冷笑一声后,将手搭在背后剑柄,竟然又道:“我高你一个大境界,赢了也不光彩。这样吧,我只以黄庭巅峰的修为与杀力与你交手,另外我再让你三招。”
刘暮舟闻言,愣了半天,而后不敢置信的望向齐尚,看傻子一般。
扶摇楼下,曹琴嘴角抽搐,骂道:“这小子发什么羊癫疯呢?人家要没受伤,你全力出手都未必能赢得干脆利落,哪儿学来的死要面子?”
曹棋一乐,叹道:“齐尚是想堂堂正正赢,好反驳钟离沁那句他不如刘暮舟的一根汗毛。”
曹琴都被气笑了,只得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道:“罢了,随他去吧。”
事实上,曹琴觉得即便刘暮舟悟出了剑意,但境界差在那里,就算刘暮舟没受伤齐尚也能稳赢,只是赢得不会干脆。可这小子压制修为杀力不说,还让三招……
唉!当师父的,心力交瘁啊!
刘暮舟神色古怪,问道:“你确定?”
本来还想着一旦用出雷池剑意伤势会变得极其严重呢。谁晓得这齐尚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你要充大头儿,我成全你便是,但让三招,说出去我脸上挂不住啊!
不过这齐尚能这样,倒是光明磊落。
于是刘暮舟笑着说道:“既然你压制到黄庭巅峰,那也不用让三招了。这样,要么我接你三招,你再接我三招,谁撑不住谁输。要么你戳我一剑,我戳你一剑,看谁先倒下谁就输?”
齐尚皱起眉头,冷声道:“废什么话?剑修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子,我让你三招,出剑!”
刘暮舟皱着脸,这他娘……怪难为人的。
此时扶摇楼下,曹远山微笑道:“既然他要让,你出剑便是。”
刘暮舟长叹一声,而后并起双指,一道雷霆剑光当即聚为长剑。
望着齐尚,刘暮舟一脸无奈:“那我出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