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的信息灌入了他的大脑，其中还包含了大量的负面情绪，让顾文本就不稳固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

顾文的意识在颤抖着，那源自于灵魂深处的痛苦让他在无边的黑暗之中翻滚着，痛苦的嚎叫着。

但却始终不愿意放开心底那最后一层防线。

他不愿意向着那股狂躁不堪的本能意识屈服妥协。

“嗡————————！”

剧烈的耳鸣之声响起，顾文的意识陷入了片刻的安宁，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的精力，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闪回。

父母关切的表情，李奶奶温柔的笑容，苏娜局促羞恼的表情，张斯的认可，王子的无奈……

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从顾文的眼前闪过，最终全部定格在了顾文的面前。

那就像是一卷卷泛黄的胶带，直接固定在了他的眼前，让顾文原本被大量信息给冲的几乎崩溃的意识再次凝聚了些许。

“这是……？”

还没等顾文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原本一片黑暗的意识空间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顾文原本能看见的是如同死寂一般地的黑暗，但现在这种黑暗却是带给顾文一种深邃，神秘和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无名的压力像是扼住了顾文的咽喉，周围的黑暗也变得十分浓稠。

正当顾文要喘不过气来之时，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从他意识的下方升了起来。

在顾文惊恐的目光之中，他的眼前。

不对，应该说是在他的意识之中，出现了一个看不见边际的巨大幽蓝色眼眸。

那双眸子之中没有狂躁，也没有嗜血的杀意，但只是单单注视着顾文，便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而他的心底升起的是一种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像是下一刻他便会被这只眸子的主人给碾成齑粉一般。

顾文的意识本能的就想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但却是被顾文硬生生的止住了。

如果此时能有人看见顾文的表情，那一定会被其所吓到。

因为顾文此时的状态十分混乱，愤怒、不甘、怨毒、兴奋、恐惧……

大量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精神都有些扭曲了。

但顾文却是不愿意折下自己精神的脊椎骨，仿佛这一弯下去，那便会再也直不起来了。

即便他的灵魂在颤抖着，但顾文还是咬着牙与那幽蓝色的眸子对视在了一起，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了一段话。

“你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