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该杀”
“末将死有余辜、、”
、、、
跪在中央的老匹夫袁宗第,不抗争,不狡辩,唯有一心一意,继续磕头磕下去。
当然了,这个老狐狸的嘴皮子,还不忘喊着该死该杀。
没错的,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满世界的叛将,几姓家奴,他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别人有手有脚啊。
没看到嘛,这个大殿里,就有不少满清那边,投过来的呢。
刘玄初,金光,尚可喜,吴三风,他们就是贼人代表啊。
更何况,朱皇帝的领兵大将,那就更多了,有一大堆,都是满清那边,投诚投降过来的。
“呵呵”
龙座上的朱皇帝,目光冷冽,呵呵一笑,并没有理会地上,继续磕头不止的袁宗第。
半响后,转过头,看向左侧,一群低头数蚂蚁的重臣们,继续冷言冷语:
“兵部”
“该你们了”
“装死,是没用的”
“夔东的整编,就是你们主导的,该给个说法吧”
没错的,既然这个袁宗第,那么喜欢磕头,那就继续磕下去吧,反正是老武夫,死不了人的。
同样,负责夔东整编的兵部,几个装死的老狐狸,也是逃不脱的责任。
就像这个龚铭,之前让他去夔东,亲自监督整编,理顺乱七八糟的军头。
这个家伙,倒是光棍的很,去了没多少天,就很快回来了,说是兵部太忙,夔东那边问题不大。
“呼哧、、”
为首的兵部尚书邹简臣,听到点名后,深吸一口气,从容淡定的走出来,目光坦诚,躬身回话:
“回禀陛下”
“之前,老臣一直在贵阳”
“负责统筹各部,筹备进攻水西土司”
这个老狐狸,没有一丝的停顿和犹豫,干净利落的很,直接说在贵阳,带兵打仗呢。
反正,邹简臣自认为,没什么很大的罪责,因此并没有跪下去,只是正常的躬身行礼回话。
没错的,他这个兵部尚书,可是实权尚书啊,可不是挂衔的无用废物尚书。
从去年下半年,贵阳战役结束之后,邹简臣就驻守在贵阳城,一直负责清剿贵州的满清余孽,乱贼匪寇。
同时,也要收集水西的情报,定制出兵围剿水西的战略,忙的一塌糊涂啊。
期间,就回来过一次,也就是朱皇帝的大朝会,刘震大婚,娶他的嫡女。
但,也就是几天时间,很快被朱皇帝打发走了,要开启整个川滇黔的土司围剿战。
毕竟,贵阳的明军,才是真正的主力,肩负灭杀水西土司的重任。
“呵呵”
上面的朱皇帝,可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冷着脸,嘴角上翘,呵呵冷笑,露出很不屑的表情。
“是啊,对的”
“你这个兵部尚书,很忙的”
“怎么?不满意朕给你的任务?不应该驻守贵阳?”
“还是,兵部的文书,朝廷的邸报,前线的奏报,没有及时送给你,传阅批注?”
“呵呵,你倒是说的轻巧,一问三不知啊”
说着说着,呵呵冷笑的朱皇帝,语气就越来越不友善了,好似又要爆发的前奏。
是的,这个老狐狸邹简臣,很明显的,心中也是有气的,这是埋怨自己,冷落了他啊。
这就没办法的,这是邹简臣自己作死,蜀王府搞事,分不清天高地厚啊。
一个异姓藩王亲王,竟然联姻朝廷重臣,六部最重要的兵部尚书,这不是作死,那又是什么呢。
更何况,朱皇帝早就发话了,六部的所有文书,朝廷的邸报奏报,都要送给部堂一把手,亲自批改批注。
无论这个尚书一把手,是身在何时何地,都有权过问朝廷的大事。
没办法的,现在没有内阁,朝廷的六部,就是最大的权力部门,责任也是最大的。
“呃、、”
看到胡搅蛮缠的朱皇帝,一副问责到底的架势,站出来的邹简臣,也陷入了无语状态。
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啊,他远在贵州,即便是看到邸报抄报,有天大的意见,又能如何呢。
如今,谁不知道啊,整个大朝廷,都是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霸道无敌啊。
“哎、、”
“咚咚咚、、”
半响后,眼神萧索的邹尚书,唯有心中发出无声的叹息,双膝一软,跪下去磕头,老老实实的,磕头认错:
“陛下圣明”
“老臣有罪,老臣监管不严”
“咚咚咚、、、”
俗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仅仅是一个认错态度而已。
老辣的邹简臣,非常清楚朱皇帝的爆发点,还是对之前的联姻,耿耿于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