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勒住躁动的大红马,居高临下地瞪着这对夫妻。
“特么的你们俩还真是奇葩啊!”
他咬着后槽牙骂道,声音里压着火气,“这么大的人了,跟两只掐架的公鸡似的,你啄我一下我挠你一下,丢不丢人?”
说着用马鞭指了指呆立当场的两人。
王亚男头发散乱,脸上还挂着泪痕;
赵怀利则梗着脖子,拳头攥得发白。
“两口子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两条路可走——要么离,要么忍。
想离婚现在就去找村长开证明,不想离婚就特么给我忍着!
在大马路上干架,你们也不嫌丢人?”
他突然转向王亚男,眼神锐利。王亚男被他看得发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王亚男你是真行!”
涂志明冷笑一声,“我就问你,咱俩处过吗?有过啥交往吗?”
“咱俩这么些年在一个村,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我有啥特别之处让你对我念念不忘?”
王亚男张了张嘴想辩解,看涂志明生气的模样又闭了嘴。
“你已经嫁人了!”
“不管是喜欢不喜欢,什么原因,嫁了就是嫁了!”
“婚前种种如烟如梦,结婚之后你的心思就该只在一个人身上——这是责任也是义务更是当女人的本分!”
大红马依旧躁动。
“特么洞房花烛夜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问你,哪个男人能忍?”
涂志明俯下身,盯着王亚男发白的脸。
“日子是自己过的,尊严是自己给的,错了改错就是。”
“你怎么还能再提我的名字?你这不是找着干仗吗?”
“咱们俩什么怨什么仇,你专门往我身上抹屎?”
说罢,他的马鞭又指向赵怀利。
“还有你赵怀利!”
涂志明声音里带着讥讽。
“王亚男说的还真没错,你特么还真不叫男人!”
赵怀利涨红了脸想反驳,看着涂志明斜背的猎枪又没敢吱声。
“她嘴上说了啥先放一边,我就问你,她做过出格的事没有?
看人要看行动!要论心里想什么,这世上就没一个干净人!”
涂志明勒着马在原地转了个圈:“人都让你娶回家了,心不在你这儿,你想办法暖过来啊!
谁还没个年少慕艾的时候?至于揪着不放吗?”
“你倒好!”涂志明的声音变大。
“心眼比针鼻还小,本事没见长,打老婆的能耐倒是不小!”
“我问你,你们马圈里那些马,哪匹是打服的?”
“天底下最窝囊的,就是你这种在外头怂包、回家耍横的货色!”
说完这番话,他一扯缰绳,大红马头也不回地朝山口奔去,只留下一串沉闷马蹄声在土路上回荡。
打猎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要不是自家闺女想吃肉,他都想放弃打猎,拨马回家了。
到了山口,把大红马用长缰绳拴在一处草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