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这赵无极不愧是内廷司直,武功路数诡异刁钻,那判官笔更是歹毒无比,稍有不慎,便可能中招。
“哼!袁左宗,你就这点本事吗?也敢阻拦咱家办案!”
赵无极一边猛攻,一边发出尖细的冷笑。
“咱家看你这浓眉大眼的,倒像是个忠勇之士,不如弃暗投明,随咱家回京,保你荣华富贵!”
“放你娘的狗屁!”袁左宗怒喝一声,刀势更猛。
“我家世子待我恩重如山,岂容你这阉狗在此狺狺狂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旁边的大雪龙骑早已布下战阵,将剩余的密探团团围住,枪出如龙,不断压缩着他们的活动空间。
那些密探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在配合默契、悍不畏死的大雪龙骑面前,依旧是左支右绌,伤亡惨重。
“噗嗤!”
一名密探躲闪不及,被一杆银枪洞穿了胸膛,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大人!我们快顶不住了!”有密探惊恐地呼喊。
赵无极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没想到这兖州军中,竟有如此精锐的骑兵,战阵配合之精妙,远超他的想象。
再这么下去,他们今日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
“徐刚小儿!有种出来与咱家单打独斗!”赵无极眼见形势不妙,突然对着不远处观战的徐刚厉声高喊,试图用激将法。
徐刚抱着膀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场中的厮杀,闻言嗤笑一声:“赵司直,你当我傻啊?本将军手下猛将如云,何须亲自下场?再说了,以多欺少,那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他这话说得轻松写意,差点没把赵无极鼻子气歪了。
就在赵无极分神的刹那,袁左宗眼中寒光一闪,抓住机会,猛地一声爆喝,手中长刀如同惊雷般劈下!
赵无极躲避不及,只得举起判官笔奋力格挡。
“咔嚓!”
一声脆响,赵无极手中的判官笔竟被袁左宗一刀劈断!
紧接着,袁左宗手腕一翻,刀锋顺势下劈,在赵无极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赵无极惨叫一声,身形暴退,左臂鲜血淋漓,已然失去了大半战力。
“拿下!”袁左宗得势不饶人,再次扑上。
剩余的几名密探见主帅重伤,早已没了斗志,纷纷丢下兵器,跪地请降。
赵无极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大势已去。
“住手!”就在袁左宗的长刀即将结果赵无极性命的瞬间,徐刚的声音悠悠传来。
袁左宗刀锋一顿,停在了赵无极的咽喉前,不解地看向徐刚。
徐刚缓步上前,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浅笑:“袁将军,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这位赵司直远来是客,咱们兖州,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嘛。”
赵无极闻言,心中一寒,他宁愿被一刀杀死,也不愿落入这个心思诡谲的徐刚手中。
徐刚并未虐待赵无极,反而“礼貌”地让人替他包扎了伤口,然后“请”他参观了屯田区。
当赵无极亲眼看到那长势喜人、稻穗饱满的“神稷”,看到那些曾经麻木绝望的流民脸上洋溢着的对新生活的热爱与憧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赵司直,”徐刚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你现在可以将你所见所闻,如实禀报给淮帝。是战是和,由他老人家选择。”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但倘若淮帝执意要毁掉这能让万千百姓活命的‘神稷’,那休怪我徐刚,休怪这兖州数十万军民,为了活下去,奋起反抗,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