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宋红缨凤目含煞,沥泉枪一横,枪尖闪烁着森然寒光,将徐刚护在身后。
项少羽、赵灵峰等一众宋家亲卫,也早已按捺不住,纷纷拔出兵刃,与那些御史卫针锋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
“保护徐将军!”
“徐将军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能让他们带走!”
“谁敢动徐将军,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刚刚分到土地,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屯田流民,在见到徐将军有难之后,竟然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
他们虽然衣衫褴褛,手中拿的也不过是些锄头、木棍、扁担之类的简陋农具,但此刻却有数百人从四面八方黑压压地涌了过来,将那百余名御史卫反向包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口中高呼着口号,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竟让那些训练有素的御史卫也感到了阵阵心惊。
一时间,人声鼎沸,尘土飞扬,场面彻底失控!
魏征南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景象,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徐刚在这些贱民之中,竟然有如此之高的威望,能让他们甘愿为之拼命!
徐刚立于敌军丛中,却是面不改色。
他先是抬高声音,对着周围情绪激动的流民们安抚道:“乡亲们!诸位的心意,徐某心领了!稍安勿躁!莫要冲动行事,免得被奸人利用!”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那些激动的流民听了,虽然依旧怒视着御史卫,但鼓噪之声却渐渐平息了下来。
随即,徐刚转向魏征南,脸上带着他惯有的、让人看不透的笑容,朗声道。
“魏大人,您乃朝廷栋梁,素以明镜高悬、断案如神着称于世。晚辈实在不明白,就凭这些捕风捉影的所谓‘证物’,大人为何便急于将晚辈置于死地?”
“您口口声声说晚辈勾结外敌,施行妖法,可敢问一句,人证何在?物证的真伪,又是否经过查验?”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不卑不亢:“莫非大人忘了,我大淮律例之中,明文规定,定罪需人证物证俱全,岂能因为几件来路不明的物件,几封真伪莫辨的书信,便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更何况,”徐刚话锋一转,声音拔高了几分。
“晚辈不才,乃是兖州宋家赘婿,身有微功。若无确凿的谋反实据,大人您这‘先斩后奏’的令箭,怕是也使得名不正,言不顺吧?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大淮无人,朝廷无能,只会残害忠良?”
他这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既点出了魏征南手中证据的不足,又搬出了自身的身份和朝廷的律法,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魏征南若强行动手,便是知法犯法,滥用职权,甚至会损害朝廷的声誉!
魏征南被徐刚这一番夹枪带棒的抢白,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这小子,牙尖嘴利,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冷笑一声,猛地从怀中取出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高高举起,厉声道。
“徐刚小儿!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巧舌如簧!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陛下御赐‘如朕亲临’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