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锯的锋锐寒意往往伴随着剧烈的嗡鸣声和震动。
她的动作过于迅速,几乎就只在眨眼间,已经攻击过三个人。
但李兰天都没有真正的伤害到这几人,更像是灵猿摘花掏果顺着山上的古树的枝条向下不停的荡来荡去。
不过这就已经够了。
因为她知道,眼下的应拭雪,不需要一个能够秒杀对手的战友。他需要的是一场干净利落,又足以称之为碾压的刀法对决!
他需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现他的实力。更是要给沧海刀宗这种妄图将圣地之名夺走的狂妄之徒,一个警告!
所以李兰天要为他解决杂鱼,再为这位少年宗主造势!
这也是他们这一队除了萧潇笙和小崽子李柔外,三个生死患难友人的一致商量过的。
眼下这沧海刀宗正是最好的靶子。
李兰天将四人缠住后,搅乱他们的刀阵,高声喊道,“宗主——”
仅仅这一句话,就足够告诉应拭雪很多东西,尤其是在这个场地之中,火圈包围内就是她的绝对主场。
应拭雪听到此言,就知道眼下,他必须要成为这一场战斗中最耀眼的存在。
当即,玄甲与对手的刀背擦过,少年人手持长刀,忽而人随刀走,横劈竖砍皆是如行云流水,两臂暴起青筋与流畅的肌肉线条,更能彰显刀法的力道!
一击,可劈山!
二砍,可断河!
纵然灼日黄沙,烟韵江南,翠碧万重山,终有雪落白头霜撒肩!
霎时间,他的灵力凝聚在这一把重刀之上,寒气随着杀意渐渐释放而出。
雁拾心道不妙,当即引指尖流水,飞速射出搅乱其凝冰之举。
相撞的武器之上绵延。
直到……雁拾的手臂被冻住。
他惊愕的瞪大双眼,不甘心道,“怎么可能?!你同我皆是金丹期修士,你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应拭雪面容冷肃,眉头紧促,眸子里更满是严惩之狠意,如同一尊被奉在高台的怒目金刚!
无尽悲悯,无尽凶戾。
满门皆死尽,他何以苟且求长生!
而今不忘刀道意,唯惟重塑雕雪堂!
少年人挥出最后一刀,冰雪碎裂之声响彻天地。
“扑通——”
雁拾双目难阖,血水喷射而出,最终仰头倒地,手中的雁翎刀……至此碎成两节。
应拭雪手中握剑,回望余下几人,淡淡道。
“这刀,是为谁而挥,这条命,又是为谁而活,若有一天奔赴黄泉,又是为谁而死。”
“从踏出北域雪山之巅的那一刻,在下就早已铭记在胸中,这方寸之地……”
“是我北域刀宗一百一十二位同门,和父亲的名字。”
四位沧海刀宗的弟子纷纷怔在原地,脑子里皆是一片空白,他们像是四株立在田野里的稻草人,不明前路何方。
他们也是刀修……他们心中也是持刀燃热血,纵然此刻因为宗门利益,对同道之人拔刀相向。
但这仍然不可否认他们这就是顶天立地,以刀道立于修真界的汉子!
这一刻,他们扪心自问。
自己究竟是为何拔刀,为何而战。
他们能有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