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擂台。
烈日当空,校场黄沙被晒得发烫。刀爷赤着膀子站在擂台中央,脸上再没有方才的客套。
紫金锤在他手中掂了掂,锤头砸地时震起一圈烟尘,咧嘴冲青峰狞笑:“小崽子,爷爷教你个道理——军功再高,扛不住老子一锤!”
话音未落,锤风已至。青峰枪杆斜挑,借力翻身跃至擂台边缘,枪尖却险些被锤头绞飞。刀爷招式大开大合,双锤轮转如飓风,将青峰逼得步步后退。台下兵卒喝彩声震天,有人高喊:“刀爷这招‘铁锁横江’!当年可是砸死不少敌军的!”
青峰右臂发麻,虎口渗出血丝,眼神却愈发清亮。他忽地收枪贴背,任由刀爷一锤砸碎身侧木桩,木屑纷飞间,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点向刀爷腕骨。刀爷“嘶”地抽气,锤势一滞,青峰已旋身绕至他背后,枪杆横扫膝窝——正是他观察三日才摸透的破绽:刀爷左膝旧伤每逢发力必迟半拍。
“小子耍诈!”刀爷踉跄跪地,暴喝声中双锤脱手飞掷,却见青峰枪尖轻挑锤链,借势画了个银圈,紫金锤竟如流星般绕场三周,轰然嵌入擂台石柱。青峰单脚踩住锤链,枪尖悬在刀爷喉头三寸。
台下鸦雀无声,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校场上的两人,现在胜负已然成了定局。
可就在这个时候,青峰的长枪突然裂开了,青峰顺势收回长枪,拱了拱手说,“刀爷,承让了,咱们打了个平手。”
刀爷盯着长枪的裂口表情复杂,擂台下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刀爷这是输不起吗,打成平手还是这副表情。
大爷忽然放声大笑,“唐将军不止枪法了得,人品也令人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竟真的单膝跪地,青峰行了个大礼。
青峰赶紧顺手将长枪丢回了兵器架,连忙弯腰扶起刀爷,满脸赤忱地说,“刀爷,快快请起,咱们明明是平手,我的长枪可是被你的紫金锤震裂了。你这样折煞我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枪分明是你用内……”刀爷话说了一半就被青峰制止了。
他拉着刀爷的手说,“我虽然初到武胜关,可刀爷您的名声我可是早有耳闻,如今风翊国虎视眈眈,武胜关需要您这样经验老道的长辈,我不过侥幸得了个偏将军的头衔,正诚惶诚恐呢,以后还请刀爷您多多指教呢。”
一番话说的刀爷面红耳赤,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自己处处挑事,他却不计前嫌,用内力震裂了长枪来保全自己的面子。他不止被青峰的武功折服,更被青峰的人品折服。
他拱了拱手道,“唐将军,以后我刀爷就唯你马首是瞻。”
校场上的一切都被陆俊宇和钟明达看在眼里,陆俊宇眼角渗出笑意,“钟将军,你输了。”
钟明达不服气地说,“将军此言差矣,方才咱们并没有说自己押的是谁。”
“可我心里押的是唐青峰。”陆俊宇丢出这句话,哈哈大笑着走了。
钟明达不服气的说,“将军,我押的也是唐青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