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出去后,宋念坐在原地,观察着双手脚上的铁链,没一点办法,她直接选择滚出去。
这是一艘大型渔船,有两层休息室,宋念从休息室里滚出来,就看到了操舵室,不过操舵室里面没有张洋人,她跟个蚕宝宝一样蠕动着,一直滚到甲板上,海面一旦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礼服裙子。
这条华丽的白天鹅礼裙变得又脏又破。
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她坚韧的脸,她看向远方的天际线,即使已经模糊,可她还是努力触碰。
忽然有人扯住了她身上的铁链。
“……张……”宋念转身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戴着黑手套,优雅地拽着铁链,将宋念毫不留情地拖回来了。
“宋小姐,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裴行舟捏着宋念的下巴,笑得欢。
宋念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在刚才张洋离开休息室后,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便没有一丝响声了。
她猜测,张洋遇害了,所以她一直躲在角落里,等待着——
结果没想到这人,就等着在这里守株待兔。
“张洋呢?”
裴行舟嗤笑,捏着宋念的下巴更用力了,宋念吃痛的嘶了一声,她感觉这男人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那小子害得你沦落到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担心他的安危。宋念你是圣母吗?”裴行舟饶有兴致地俯视着宋念。
看着她那双不服气、冷冽的眼眸,他就越想征服她,让这朵高傲的雪莲沾染尘埃,宛如烂泥一样,被他驯服,为他俯首。
“还有半个小时,这艘船上的炸弹就爆炸,你想活吗?”裴行舟低沉的嗓音宛如古寺铜钟,余韵悠长,“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求我。”
宋念冷笑,“滚。”
裴行舟耸肩,打了个指响,一楼的保镖上来了,手上还拖着张洋,张洋被五花大绑,随手扔在了宋念的脚边。
张洋嘴里塞着东西,水光在眼眶里打转,倒映着濒临崩溃的惊惶,他拼命冲着宋念摇摇头,宋念不懂他摇头是个什么意思。
结果被裴行舟身旁的人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正中命门,“妈的,让你办事,竟然敢反水,拿了钱就给老子把事办下去,真是个窝囊废,孬种。”
那人的脸上有一个很长的刀疤,声音沙哑刺耳,听得人心里发毛。
宋念瞳孔骤然收紧,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那些被时光、药物掩埋的记忆轰然复苏,指尖不受控地发颤,刀疤哥的一举一动落到她的眼底,与记忆深处带着斗笠的男人融为一体,那人五官狰狞,每一寸都与记性里血肉模糊的画面重叠,胸腔里的滔天恨意,激的宋念双眼猩红。
她冷冷地吐出那人的名字,“悍虎。”
悍虎掐着张洋的手顿住,眯着眼睛打量着死死盯着他的宋念,他微微勾起唇瓣,“没想到宋小姐还记得在下啊。”
宋念攥紧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年想要裴肆闫命的人是裴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