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没有人能找到他家律师事务所的进出口。

蒋峰再次佩服青月，推测完全正确。

蒋峰那里没找到什么线索，有一台电脑主机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现场很干净，应该被刻意清理过，床单丢失，门口鞋垫上有个血印，四十五码。

沙发上有死者的精斑，还有女性的体液，大概在二十个小时内。

李晗那里发现一支录音笔，里面的音频，难以启齿。

时间大概在一周前，视频来源没找到，但查到了案发前一天死者给了一名叫宋敏杰的女性打电话。

除此之外，案发还有五万块钱，可以没有提取有效指纹。

手机里有一些照片，但都是废片，模糊不清，很难提取有效信息。

沈翊看了看说他可以试试。

他尝试还原了一下，有三个地点，其中有个陶艺馆引起了沈翊的注意。

因为放钱的帆布包旁边，有一粒类似雕塑的泥土。

李晗查了一下，分别属于黄韬、郝自强和阮芳芳的工作地。

杜城立刻皱起眉头：“你确定？”

李晗点头：“确定。”

青月和沈翊不解：“怎么了？”

他们三个是八年前海速网吧纵火案的凶手，当年老板为了逃避检查，锁住了大门。

他们三个为了恶作剧报复老板，点燃了杂物，造成了十九人死亡。

因为三个人都未成年，两个男孩判了七八年，女孩未满十四岁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

他们准备抓这三个人，等他们到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人正在被家属围着。

他们在一边观看，等发生冲突，立刻上去调解分开人群，把三个人带回去。

青月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盯着阮芳芳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孩不同寻常。

审讯过程中阮芳芳哭着卖惨，说是董一旦强迫她。

他们查到阮芳芳手里有一段录音，是董一旦勒索阮芳芳。里面最后提到了王浩，阮芳芳说是他是受害者家属会的，委托了董一旦找到他们。

青月就在审讯室外，通过单向玻璃，静静地看她表演。

杜城放下手里的资料，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你来我这里干嘛，你说啊。没事找你们家沈翊去，我这里忙着呢。”

青月很严肃地看向他：“杜城，这个阮芳芳不简单。她看似很惨，我总觉得她身上很违和。

如果当年纵火案，她是主导呢？她策划了一切呢？

你办案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反社会人格吧，有些人天生享受犯罪。”

杜城同样很严肃地看向她：“青月，你是一个警察，办案需要证据。”

青月反驳：“切，别说你们刑警没有直觉这一说。穿着这身衣服呢，知道了还能不管吗？万一她再来一次，你说这次会是多少人？这个责任，你杜城负得起吗？”

杜城无奈：“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没有任何依据。”

青月就直接说：“你就说发生大型纵火案，甚至爆炸案，造成大量人死亡。这个可能性，你堵得起吗？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不管了。

反正出了事情，你先在我头上顶着。还是你觉得你可以毫无负担地让张局给你顶着？”

杜城深呼吸，他到底作了什么孽啊，赶上这两口子了。全是天马行空，凭直觉办案。青月也就比沈翊好一点，还知道提前给他说，和他报备一下。

“那你想怎么办吧？”

青月考虑了一下：“我会盯着她，一旦有异样及时通知你，你得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最好有一队人能随时待命。”

杜城拿她没办法：“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查吧。但是没有任何依据，我不可能给你大量人手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是怕万了有个一。”

没出事最好，万一出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生，他们承受不了。

“你走，闭上你的乌鸦嘴。”

杜城不想应付他们，两个人净出幺蛾子。

“切，谁稀罕在你这里待着啊。”

达到目的，她就走了。

何法医那里对比结果出来了，黄韬的鞋是四十五码，但是鞋子形状和鞋底花纹磨损程度与现场留下的血印不符。

检测出他的脱氧核糖核酸与现场的也不一致，沙发上女性的体液也不是阮芳芳的，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李晗和电信部门确认了，他们的通话记录与他们的口供一致，他们没有撒谎。

蒋峰那里查到了宋敏杰的老公叫王浩，又有王浩，杜城立刻让蒋峰去宋敏杰那里排查线索。

阮芳芳他们三个人可以放了，青月左右权衡了一下，可以先去宋敏杰家里。

她要看看，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个事。

车上，青月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

蒋峰问她：“孟队，你怎么也来了？这么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没有，你们的业务能力，我从不怀疑。只是有时候人性复杂，真的想象不到能到哪个地步。”

蒋峰和李晗还是太年轻，这世上黑暗的地方多着呢，他们在市里工作，环境还好点。

偏远地区，某些山里，才藏污纳垢呢。

李晗听她这么说，就感觉有故事。

“孟队，你以前当兵的时候遇到很多人性恶劣的事情吗？”

“何止很多啊，多到数不清，你应该知道，普通的事情，也用不到我们。”

那些佣兵，狠毒程度，令人发指。

到了宋敏杰的家里，青月看着满墙的少年照片久久不动。

这个家里一点活力都没有，她只感受到了死气沉沉。

这和陈设没有关系，就是有一股气。

他们家其实白天也没人，但是家里就是有人气，进去就知道这里有人常住。

这里就不是，像是牢笼、坟墓，弥漫着死气，像是一滩死水，没有波澜。

这个死去的少年，困住了这对夫妻，造成了这个家庭的悲剧。

这个悲剧的源头，又很有可能是那个女人。

蒋峰和李晗一看青月不管这事，他们对视一眼，尝试和宋敏杰沟通，找出一些线索。

宋敏杰没有否认她认识董一旦，可也不老实。

只说了董一旦是她聘请的私家侦探，找当年纵火案的凶手，想知道他们现状，知道了他们过得不好才安心。

可董一旦就是个无赖，不给实际的线索，还总是找他们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