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不但没死成,醒来两日不到便能招摇过市,成日在她们主仆面前游荡来,游荡去,存心让人不好过……
她家夫人就是被活活气吐血的——
莺歌怡然自得地看着坏人遭报应,将嘴里的糖块嚼得津津有味!
婆子气不过,哭哭啼啼的责问道:“南阳夫人这是什么话?南阳夫人这不是咒我家夫人么!”
“呵,这还用我咒么!你看你家夫人面色发青,眼球外凸,呼吸艰难,看这样子多半是活不成了!你有空在这里鬼哭狼嚎,还不如好好想想等殿下回来后该如何交代!”
婆子心生惶恐,恼怒的直跳脚,“南阳夫人你,你好狠的心啊,夫人都这样了,你竟然跑来瞧热闹!”
沈蒹蒹摊摊小手,坦然自若:“是啊,本夫人就是来瞧热闹的!本夫人最大的优点便是睚眦必报,本夫人就是来看你家夫人是怎样恶人自有天收的!”
“你们这位何夫人心肠恶毒,坏事做尽,其实早该遭雷劈了!她能活到现在实属老天不开眼!”
“唉,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家夫人的心病是盼着本夫人魂归西天!你看本夫人精神饱满,康健无忧,日后怕是要长命百岁的!你家夫人这心病恐怕再无痊愈之期了!”
何颜夕猛然睁开杏眼,胸口剧烈起伏不定,大有一副爬起来掐死沈蒹蒹的冲动——
沈蒹蒹绕过婆子,径直走到她的床榻前来捅人心窝窝。
“啧,何夫人原先对百里夫人鞍前马后时可有想过今日的局面?何夫人对百里夫人也算是忠心耿耿,如今何夫人重病成这样,百里夫人竟然不闻不问,竟连个太医都不肯为你请过来……”
“哎,也是,百里夫人此刻自身难保,你若死了对她来说反倒是一件幸事呢!”
何颜夕猛然一愣,死死盯着一旁的汤药惊恐万状。
沈蒹蒹没心没肺,上前来笑靥如花:“何夫人也不必如此着急上火!这生病本夫人有经验嘛,何夫人只需每日喝着汤药好好调理身子,何夫人总会活着等到殿下回来替你主持公道的不是——”
“……”
婆子脸色煞白,嗫嚅着唇角始终没有发生任何声响……
不等沈蒹蒹带着莺歌悠哉悠哉的走出内室,身后一道摔破汤药的撞击声刺耳传来。
“拿走,全部拿走,本夫人就算病死也不要喝这些鬼东西……”
回眸盯着室内的一片哭骂声,沈蒹蒹扯着唇角冷笑。
“呵,这就受不了么?这才哪到哪啊!本夫人所遭受的一切你一样都逃不掉——”
深夜,凉风习习,还有树枝时不时地拍打着窗棂叫人睡得不安稳。
辗转反侧间,沈蒹蒹总能梦见归来人掐着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责问她为何要害死他心爱的何夫人!
被恶梦惊醒时,竟然真的看到许久不见的某人正端坐在她的床榻边剑眉星目的盯着她目光沉沉。
这人身姿挺拔,分外气宇轩昂;轮廓分明,姿色颇是上佳;只是不动声色间,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尤为的让人不寒而栗——
沈蒹蒹吓得不轻,赶紧闭上眼睛,嘴里止不住的念念有词。
“看不见,看不见……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要不然便是见鬼了——
不然她将将想着如何惩治何颜夕,刘祺便回来兴师问罪了!
她要不要这么背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