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涌出的血，再横扫一遍虎视眈眈的杀人。

双方进入了短暂的喘息，双手持剑，虎视眈眈，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汗水混合鲜血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地面上。

双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爆发积蓄力量。九百生和闫瞾同时微微弯下膝盖，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剑紧紧握住。

九百生握剑的手控制不住嗯颤抖。从发现自己中了十魂散之后，他已经拼到力竭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与最后的杀手厮杀了。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他立刻沉睡过去。

剑刃在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他把剑身对准自己的脸，剑白得像一张窗纸，这是失血造成。

同样撑不住的还有阿耶若豢养的杀手们。此刻的他们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剑在手中颤抖，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时间仿佛也跟着凝固了，双方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出手。谁都知道，一旦开始，这场战斗将不会再有停歇。

血持续汩汩流出，闫瞾的脸呈现出病态的白。他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双腿打颤，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相助。然而……两人心有灵犀的垂下眼睑，抹去眼中那股悲怆。

“杀……”，不知谁喊了一声，最后一场厮杀拉开了帷幕。鹿死谁手，即将见真章。

双方绞杀在了一起，刀光剑影，金属声不绝于耳，血如泼墨般洒上天空。剑刃与刀刃每一次激烈地碰撞，都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冰冷的刃气好像死神的镰刀已经靠近了脖颈。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九百生和闫瞾索性放开了打，所有力量全部灌注剑柄中。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剑影交错，让人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剧烈的疼痛麻痹了神经，他们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眼中只有对方的刀刃。

双方的攻势凌厉而狠辣，每一招式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仿佛要将对方撕裂。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的剑气和刀气撕裂。庭院中地面上铺设的砖头被接二连三掀起来。整个庭院好像被犁出了一道道伤痕。

双方的身影在血雾中穿梭，最后如同争夺食物的野兽，互相撕咬着，已经没有招式可言，他们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杀死对方。攻击接连不断，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金属的碰撞声、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慢慢变弱。

双方互相绞着，最后两败俱伤。

九百生和闫瞾成了血人，半跪在地上，握紧的手指头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已经僵住了。然而对方还有实力……

两人心照不宣，或许……这就是命。

杀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们架起了刀，已经准备收割头颅了。

一阵风忽然猛烈吹来，院中的花说哗啦啦作响，落叶飘满天空。杀手们被这阵风阻了步伐。

风散去后，付离横在他们的中间。他看着瘦弱，杀手们不足为惧，虚惊一场。

付离背对着九百生和闫瞾，两人没有看到他那双玛瑙色的眼睛在燃烧，他的眼睛亮得好像炭火。

“杀……”，杀手们咽下喉咙里最后一口唾沫，冲了上来。

九百生和闫瞾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然而一刻钟，付离的身影快如残影他的身影在杀手间快如残影，不见其人，只见血雾冲天而起。他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闪电，穿梭在还处于在反应的杀手中。他的剑仿佛无形，挥剑精准无比，直刺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