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刻意挑衅自己的谢知礼,沐淮安沉声开口,“只有心里没底,才会像你这般迫切地想要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
倘若谢知礼真的有这份自信,这会就该是在虞清欢的营帐里,而不是到自己面前来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
又一次被沐淮安踩到痛点,谢知礼脸色铁青,攥紧的拳头发出了咯吱声,隔着一层面具,他看不清沐淮安,却反被沐淮安看得一清二楚,着实令人气恼。
“你这张脸,当真令人生恶。”
沐淮安声音淡淡,“无妨,她喜欢就好。”
听见这话,谢知礼的力气都好似砸在了棉花上,在沐淮安这里屡屡受挫,顿时气到甩袖走人。
...
与此同时,虞清欢被桑如扶着躺下,方才喝下的那碗药已经起了药效,折腾了一天,她这会儿确实困了。
“桑如,我睡会,若有人来,别让人进。”
桑如点头应下,以为虞清欢说的人是谢知文,当即拍着胸口保证,“姑娘放心,侯爷若来,奴婢定将人拦在外头。”
虞清欢眼里掠过一抹气愤,“还有谢知礼,他要是来,你把人给我挡死在外头。”
桑如愣了愣,没多问,心想,八成是二爷又干了什么惹姑娘不高兴的事了。
反正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她都见怪不怪了。
桑如走后,营帐中只剩下虞清欢自己,安静极了。
她脸色不怎么好,在回想这几日里发生过的事,从那日跟着程公瑾进林子,到第二日被谢知礼带出林子,再到后来被陈太医诊出喜脉,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巧合了。
方才陈太医说搞错脉象的时候,她没多想。
可这会儿冷静下来回想,陈太医若如此糊涂,这么多年能稳居太医院?
还有谢知礼今日这碗药来得这么刚好,好似在看到自己裙上的血迹时就知道自己是月事,而非小产见血。
那么多可疑之处放到一起,虞清欢最终怀疑到谢知礼强塞进自己嘴里的那颗毒药上。
利用毒药胁迫自己和离是假,让自己假孕被发现,不得不和离才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又一次被谢知礼算计,虞清欢就一肚子气,早该想到这厮哪里有那么好应付。
明知道自己没有身孕,今日还故意和自己说什么早就断了避嗣药,就是为了戏弄自己,看自己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孩子的生父是谁,他怕是得意死了。
虞清欢越想越气,心想,方才自己就应该把那碗药摔到谢知礼脸上,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方才还想睡觉,这会因为想到生气,她人都精神了,正欲起身唤桑如,却见帐帘被掀起一角。
外头月光顺着缝隙淌入,勾勒出沐淮安修长的身影。
桑如从后面露出一张脸,旁人不给进,但姑娘这会儿肯定会想看见小公爷。
见虞清欢脸上明显笑容,桑如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赶紧将帐帘掩好。
沐淮安行至软榻旁,在虞清欢的注视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塞到她手中,“可还疼?”
虞清欢摇摇头,目光上下扫视眼前的沐淮安,见他还是今日下午的样子,没挨打,这才放心。
今日他的举止太过明显,只怕谢知文已经猜到了一些。
她将担忧问出口,“你们出去后,谢知文有找你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