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来的这一路上,沐淮安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虞清欢若愿意,这孩子的生父便是他,他会将其视若亲子,他名下的产业不少,能给虞清欢和孩子最好的照料。
等孩子长大,还能请舅舅来教孩子。
他倾尽所能,只要虞清欢愿意。
而即便虞清欢不愿意,他也会一起照顾这孩子,生父当不成,那便当个义父,他也一样会将这孩子当做亲生的一般照顾。
今夜过来,他除了担心虞清欢受惊害怕,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他沐淮安都会视如己出。
沐淮安的话,烫得虞清欢心口热热,连带着脸颊都烧红了起来,两滴泪从眼角滚落。
她试图将手抽回来,却被紧紧的包裹着,指尖只能蜷缩在沐淮安温热的掌心里。
尽管被沐淮安感动,虞清欢还是保持理智,“可你以后要怎么面对谢知文?”
沐淮安低笑一声,屈指去擦去她眼角的泪,随后将人虚虚的搂在怀中,“世间事难两全,是我对不住他。”
从自己爬墙到谢家庄子那夜起,他就已经对不住谢知文。
如今,他已然放不下虞清欢,便只能放弃谢知文这个好友。
虞清欢:“这事先缓缓,还是先别让他知道。”
她有些心酸,觉得有些对不住沐淮安的这满腔真心,顿时紧紧的搂着沐淮安的腰,将脸枕在他身前,“若是我们早些相识便好了......”
可即便早些相识,家世地位摆在那里,自己和他大概也是无缘错过的。
沐淮安薄唇微抿,早些相识吗?
自己不喜欢做假设,于自己而言,如今便是最好的。
“无妨,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会守在你身旁。”
说着,他搂紧了虞清欢,温声问,“早些和离可好?”
虞清欢含泪点点头,“这两日我便同他提。”
夫妻情分已尽,自己也到了离开宁远侯府的时候了。
沐淮安胸腔骤然被酸胀的暖意填满,他收拢臂弯,将怀中人更紧地搂住,喉结滚动间垂眸,“你身子不好,到时先搬到我庄子去静养,待脉象平稳了,我再给你置办一处新宅院,安排些照顾你的人。”
虞清欢却摇头拒绝了,“我前些日子已经让桑如置办了宅子,虽小可也够我和桑如住,不用另外置办新宅子。”
沐淮安京城外的庄子虽好,可自己住在那,让京里头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非议。
自己倒是无妨,死过一回的人,如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可她却不想连累沐淮安。
沐淮安眉眼柔和,恍若春水,连嗓音都极其温柔,“好,那你缺什么同我说,我替你置办。”
虞清欢点点头。
夜色已深,不忍再打扰她休息,沐淮安松开了虞清欢,扶着她躺好,指尖抚过她小腹时,嘴角不自觉弯起一道清浅的弧度,他叮嘱了一句:“若遇到难事,一定要告诉我。”
他知道,要想让谢知文同意和离并非易事。
虞清欢笑着应下,目送沐淮安离开。
桑如站在营帐外,看着沐淮安的身影消失在夜里,见四周没人发现,这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