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捂着嘴哄笑起来。
明明刚才对姜杏还是客客气气的样子,谁知一转身,便开始诋毁。
说得那么难听,归根结底,还不就是因为嫉妒嘛。
嫉妒贺咫深得赵楹的信任,嫉妒姜杏跟赵梅英私交好,更嫉妒她开店铺,赚了不少银两。
如果是以前,姜杏眼里不揉沙子,必然要折返回去,跟她们好好理论一番的。
可她如今经历多了,便把旁人的闲话不放在眼里了。
嘴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自己管不住。
只要不是当面辱骂,她都一概当没听见。
况且刚才那些说话的人,并没有城阳郡主。
高低要给她面子的,姜杏忍下那口气,刚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门内响起了城阳郡主的声音。
“你们都小心着些吧,小心祸从口出。”
有人拱火,嬉笑着问:“难道郡主也怕她?您可是金尊玉贵的皇女,皇后娘娘见了您,还得叫您一声皇表姑呢。难道怕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土包子?”
土包子?
姜杏一股怒气在心里翻涌,这些人未免无法无天,竟这么诋毁她。
城阳郡主噗嗤笑了声,嗔怪道:“什么土包子,小心被人偷听了去,传到她耳朵里,咱们可就麻烦了。”
“她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说错了。她不是从小在梨花寨长大的野丫头?”
“话是没错,如今不是进城了吗?”
“进城也是土包子啊,她才进城几年,就想骑到咱们头上来了,没门。你们高看她一眼,不过是看在她男人的面子上。我却是不怕她的。”
说这话的女人,姜杏认得。
据说是一个骠骑将军的夫人,长得女人男相,跟男人一样高壮。
城阳郡主故意挑拨,笑着问:“你就不怕她男人在万岁爷跟前,给你家将军穿小鞋?”
“我男人的功勋,那可是真刀真枪,浴血疆场,靠血汗拼出来的。难道还怕他小小的权臣,在万岁爷面前搬弄是非吗?”
那女人粗门大嗓,好像生怕姜杏听不见一样。
真是众口铄金啊,贺咫那般本分的人,到她们这些人嘴里,倒成了搬弄是非的权臣。
而她兢兢业业,努力上进,到她们嘴里,反倒成了靠男人捞金的势利眼。
殊不知,她们这些出生靠爹,嫁人之后靠男人,外人眼里所谓贵妇们,才是真正的蛀虫。
姜杏气得热血上涌,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冲进去,跟她们理论。
正为难之际,就见赵梅英戴着风帽,揣着手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姜杏忙迎了上去,把她让进了自己的单间。
“我瞧你脸色不好,可是生意太忙累着了?”
赵梅英一眼就瞧出姜杏的变化。
姜杏不想惹麻烦,摇了摇头,没提刚才那些人的对话。
赵梅英问:“听说下午有人聚会,谁请客?”
姜杏:“城阳郡主,邀请她的手帕交聚会。”
“她?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赵梅英很快意识到,笃定地问:“是不是她说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