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瑶心疼地轻轻抚摸镜面:“裴骁,你又瘦了。”
裴骁也轻抚着铜镜,就像在抚摸洛雪瑶的脸:“雪儿,你也瘦了。可是最近遇上什么事了?”
洛雪瑶道:“我这边还好,冀州没有战火,总比你们那边好些……裴骁,我听说西戎王要逼着你屠城?”
裴骁苦笑道:“正是。雪儿,只怕又要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
洛雪瑶笑道:“区区一个忠心散,我想解毒不要太容易,不过这次,我不打算直接给解药。”
裴骁来了兴致:“雪儿打算怎么做?”
……
半个时辰后,裴骁大军逼近西戎城下。
西戎的将士们没有战马,也没有武器,根本不敢出城应战,只能死守在城门里。
大虞先锋军五百人站在队伍前列,裴骁一声号令,五百人齐声背诵一张药方。
起初,西戎的将士们还觉得奇怪,有人吐槽:“大虞人莫不是疯了?他们这是干啥呢?总不会是整来一张养生方子吧?”
但是很快,就有人眼尖地看到先锋军后面的申公虎等人。
“将军,那是咱们的人!”
守城的将军大怒:“难不成他们不光要屠城,还要当着咱们的面杀俘虏祭旗?”
西戎士兵怒火中烧,此刻已经没人记得,当年他们在阵前是如何欺辱竹月公主。只觉得大虞的人毫无人性,欺人太甚。
此刻手里若是有弓箭,他们肯定要亲手射死自己的兄弟,免得他们被大虞人侮辱。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儿。
申公虎等人面无惧色,还举着碗在喝着什么?
先锋军把药方背诵了两遍,便停止。
申公虎三人策马跑到阵前,对着城门上的同胞喊话:“弟兄们,方才大虞将士背诵的药方,就是忠心散的解药!忠心散虽然是奇毒,但解药并不难找,随便哪间药铺都能抓到这些药,或者百姓们自己上山去采药,都能给自己解毒!”
城墙上的士兵有人心动。
“忠心散有解药了?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死守了?大人,要不咱们投降吧!大虞不是说了缴枪不杀,反正不管上面执政的是谁,咱都是普通百姓,何必非得鸡蛋碰石头呢!”
但也有人不信。
“傻瓜,你可别被他们骗了!忠心散可是奇毒,哪儿有那么容易能解!”
“说不定这是大虞的诡计,其实就是偏咱们的!”
“肯定是他们的诡计!他们刚才背诵的药方都是常见的草药,如果忠心散这么容易就解毒,百姓们岂不是早就解毒了!”
“我见过忠心散发作的样子,上个月有个痴汉调戏小寡妇,就没拿到解药,结果浑身冒泡,腐蚀溃烂,一个多时辰才化为血水,那个过程真的太痛苦了!”
“我也去观刑了,那痴汉疼得受不了,一直喊着求着给他个痛快,但咱们现在的刑罚就是这样,谁敢违背法律,给他一刀?那不就是杀人同罪嘛!”
“哎呀啥也不说了,那个死法太痛苦,我宁可让大虞屠城,给我个痛快,也不想疼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