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鳞骨剑插入冰面,剑柄兽牙挂坠叮当狂响。
他佝偻的身躯突然绷直,枯瘦手指蘸着虫血在虚空画出原始图腾。
“祖灵睁眼...”
骨剑上的赤鳞逆张如活物呼吸,图腾血纹骤然燃烧。
冰原深处传来远古巨兽的咆哮,冻土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半透明的兽魂破土而出。
兽魂的眼眶燃烧着和图腾火同源的金红烈焰,撕咬虫群。
谁还不是个召唤师呢?
能群殴何必单挑。
虫母的复眼疯狂闪烁,腹部裂口喷出粘稠血卵。
“雕虫邪术!”余玄英冷笑,骨剑猛敲冰面。
“魂归!”
兽魂突然放弃厮杀,转而扑向血卵。
剑齿虎魂叼起一枚卵跃至高空,猛犸魂用长鼻将其碾碎。
九首雪鸮的十八只眼睛射出金光,将破碎的秽气炼成纯净灵气反哺冰原。
这是最原始的萨满净灵术,以战养战,以邪炼正!
毒瘴列车在兽魂掩护下突进。
车厢闸门洞开,数千具嵌着虫甲的蚀界战奴倾巢而出。
这些活尸的脊椎被改造成毒囊喷射管,但此刻他们的攻击轨迹却诡异地与兽魂同步。
许德昌直接放权,将这支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余玄英。
“枫小子,看好了!”老萨满突然扯断颈间骨链。
余玄英的瞳孔化作竖立的兽瞳:“降魂·狰!”
冰原震动,一头山岳般的上古凶兽虚影在他背后显形。
五尾独角的狰兽仰天长啸,声波凝成实体化的血色咒链,将试图逃窜的虫母钉死在壁垒边缘。
剑气趁机灌入虫母伤口,却发现剑气中混入了狰兽的煞气。
这是...独属于爷爷的战场,自己还是别打扰了。
就是不知,爷爷的凶兽降魂,和那石刚的兽化比起来,哪个更强一些。
既如此,自己也该有所行动了。
“祖灵睁眼,万兽食邪...”
符纹成型的刹那,冰层轰然炸裂,无数半透明的兽魂破土而出。
虫潮在兽魂威压下骤然停滞。
一头腐翼虫将嘶鸣着扑来,却被猛虎魂一口咬住脊骨。
“祖灵祭骨,黄泉开路...”
骨阵中央腾起漆黑旋涡,漩涡中伸出一只覆满鳞片的巨爪,一把攥住虫母喷出的秽光触须。
巨爪主人尚未现身,冰原已响起连绵骨裂声。
上古凶兽“蜚”的残魂,独目牛身,蛇尾扫过处瘟疫横行。
蜚魂独目睁开,秽光触须竟倒卷而回,反将虫母腹腔蚀出焦黑孔洞!
“又疯一个...”
许德昌远远望见这一幕,蛇杖上的尸虺都缩了缩脑袋。
余玄英却已杀至癫狂。他踏着兽魂脊背跃入虫群。
赤鳞剑贯穿一头虫将头颅,剑身图腾火顺着虫腔灌入,虫躯瞬间由内而外爆成火球。
火光中,他佝偻的身躯竟渐渐挺直,白发逆扬如狂狮鬃毛。
...
司马昀踏碎冰崖腾空时,龙骨鞭已撕开百里雪雾。
鞭梢凝结的玄冥冰晶如暴雨倾泻,所过之处黑潮虫群瞬间僵直,甲壳表面爬满蛛网状的霜纹。
足尖轻点冻结的虫尸,黑袍下摆扫过冰面,将三只潜行的腐蚀飞虫冻成冰雕。
讥笑声响彻战场:“就这点能耐,也配称潮?”
第一壁垒,援军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