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法毫无差别,可谓定论。
贾秀也是明理之人,不疑有他,只是,问及慢性之毒所来何处,却无一人能说得清。
…………
沮渠上元唤他时,他也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上一抬。
莫不是疯了、痴了?
见此情状,沮渠上元欲哭无泪,心烦意乱。她在汀兰别院的后院中待了多时,才见得琴瑟一路跑来,气喘吁吁道:“小郡主,公主即刻便至。”言讫,她便退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沮渠上元等到的,不是一个人。
阿母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但见这人容色庸常,又自存了一段风流态度,却不是颖儿又是谁。沮渠上元愣了愣,才出语问道:“阿姨,你跟来作甚?我和阿母有些要事要谈。”
她不知阿母嫌厌阿父的真正原因,因而潜意识里,只觉父母关系不睦,乃是因着恬儿和颖儿两个狐媚子作祟,如不是生来有着好教养,定是要对她们施以颜色的。
“小郡主一声‘阿姨’,奴愧不敢受。”颖儿行礼如仪,随后立在公主身侧。
“你……你是不是也向阿母求情了?”沮渠上元忽而醒悟过来,欣然趋前,想去拉她的手。
颖儿不置可否,也未缩回手去,任由她拉着。
“上元,不用猜了。你这位阿姨,本是我安排在你阿父身边的。”拓跋明月淡淡道。
“什么?”心间似被巨木一撞,钝然一痛,但却宁愿是自己理解错了,“您是说,她是你为阿父安排的侍妾吧?”
“郡主见恕。颖儿本名为马儿,我一直都是公主的心腹。”颖儿轻轻抽回手,平平道。
“你……你是间谍?”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河西宫人。”
“是的,但我曾受过公主的活命之恩,所以,这一生我都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沮渠上元怆然一笑,道:“阿父那么信任你……”
“郡主不妨想想看,若是河西王从无异心,奴能从他的身上套到什么秘密?”
“那我想请问,你到底都套到了什么秘密?”
“颖儿,你暂且退下。”拓跋明月柔声命道。
“诺。”
退下之前,颖儿见公主鬓边的一根银发,又道:“公主,请稍等。”
一个低首,一个拈发,一副默契无间的姿态。沮渠上元看得冷冷一嗤:“果然是心腹。”
“郡主,公主这两年太过操劳,都生出白发了。你应该多体贴体贴她才是。”
沮渠上元不语,待颖儿退下后,才问:“说罢,阿母。你是不是想让我失去阿父?”
“你先听我说,他都做了一些什么。当年,他背叛了我,和他的兄嫂做下苟且之事。再后来,我军攻破敦煌之时,你父王便令人私开姑臧国库,取出无数金玉宝器,余者便为百姓所哄抢。所以,到了你父王献城之时,国库中空空如也。”
“阿母是怎么知道的?有人证吗?”
“河西百姓无人不知。我一早都知道,只因你还在襁褓之中,我不想他丢了性命,才一句不提。”
“那,如今你为何要致父王于死地……”
“你以为我想么?你父王对你这般爱宠,可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和赫连昌合谋害死了我的亲人?”
“颖儿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