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后天成婚的第二日,云义就让宫人送来了几套婚服给她挑选。
每一套都是重工华绣,色彩织艳,面料却又轻盈飘逸,行走间,无风自动,似挽天边云霞流转星辉。
而每一套喜服又都搭着同款式的凤冠,翠羽点缀,珠玉琳琅,莫不华美。
除此外,还有各样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制作得精美绝伦,甚至有些还是法器,既漂亮又能发动攻击或防御。
鹿呦试穿着一件绯色绣金鲛纱嫁衣,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摆在桌上的各样首饰,眼里露出困惑,
“这些婚嫁之物,都是在一天之内赶制出来的?”
喜鹊下意识摇头回道:“不是的,这些都是陛下以前早就制——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渠踢了一脚,顿时止住话头不敢再言。
木渠上前拿着一只嵌宝紫翠凤冠往少女头上戴,微笑道:
“是这样的,陛下以前不是与您成过一次婚吗?这些都是先前就备好的。”
鹿呦更为不解,“既是成过一次婚,那为何还要再成一次?”
“呃……”木渠卡壳了一下,“因为、因为陛下上次和您的婚礼办的有些草率,所以这次他想特地弥补您。”
鹿呦盯着她,“草率,为何会草率?”
木渠被她盯得浑身刺挠,“因为……”
“因为陛下当时带兵打仗去了,没能顾得上您,所以心里一直都很愧疚,就想趁这次机会好好弥补弥补。我说的对吧,木渠姐姐?”喜鹊适时出声解围,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木渠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道:“喜鹊说的对,陛下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您的。”
事实上,这些凤冠婚服是自家主子不知道多久前就已经备好的,尺寸和款式无一不契合眼前的少女,全是为她量身而作。
鹿呦转过身,指了指地板,“我和他既是夫妻,那为何他这些日子都只睡地板,不睡床?而且一早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噗嗤。”喜鹊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木渠一瞪,又憋了回去。谁能想到,在外面杀神一般的妖皇陛下,在卧房里竟然只能睡地板呢。想想那场景就觉得好笑啊。
木渠也想笑,但还得解释,“妖界历有习俗,在成婚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可相见。陛下他…想必是因为这个顾虑吧。”
鹿呦点点头。
另一侧,云义也在试婚服,试来试去,总觉得不太满意,总感觉这些衣服都不能衬出自己的威武霸气。
闻讯赶回来的凤渊和凌玉,看着他在那儿折腾,又是换腰带,又是换束发冠,在镜子前来来回回都不下十次了。
凤渊歪头戳了戳凌玉,“喂,你说,他还是咱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凌玉抱臂站着,撅了下嘴,不冷不淡地哼了声:
“谁知道。一个小丫头而已,就把他三魂七魄都迷了去,简直一点毅力都没有,我就不会。”
凤渊倏地抬头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酸溜溜的?话说,你之前也见过那丫头,你觉得她做咱们的妖后如何?”
凌玉不自在地咳了下,扭了扭脖子,“谁、谁酸溜溜的了……那小丫头迷糊又胆小,还笨得很,哪儿适合做什么妖后啊。咱们这儿可不像他们云境界,遍地都是坏人。瞅着吧,她以后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