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谱囚笼:翅数概的鉴伪者)六十八)(1 / 2)

第一千零四章 古墓疑云

青铜简牍上的绿锈随着陈轩指尖拂过簌簌剥落,古老的铭文在天眼微光中逐渐清晰。这些蝌蚪状的文字扭曲缠绕,仿佛在诉说一段被时光尘封的血腥秘辛,每一个字符都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简牍边缘雕刻的云纹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却在灯火映照下显露出暗藏的锯齿状缺口,像是被人用利器反复砍砸过,缺口处残留的暗红色痕迹,在天眼视野中泛着淡淡的血气。

“历代天眼持有者...无一生还?”阿离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少年举着荧光棒的手微微晃动,将众人惊愕的脸庞映照在斑驳的墓壁上。墓道两侧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把影子拉得奇形怪状,如同那些传说中被力量反噬的鉴宝者幽魂。他脚边的青铜爵杯突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拨动,杯底刻着的“永镇”二字在光影中忽隐忽现。

陈轩指尖停留在“诅咒”二字上,天眼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眼前浮现出破碎的幻象:古装男子七窍流血倒在青铜镜前,手中紧握的宝盒碎片散发着幽蓝光芒;民国装束的女子在战火中自毁双眼,鲜血染红了半枚玉佩;而师父临终前浑浊的眼眸里,似乎也藏着同样的痛苦挣扎。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最后定格在师父塞给他的那枚青铜符牌上,符牌背面的纹路竟与简牍铭文完全吻合,边缘还刻着极小的“守”字。

“这不可能。”联盟中最年长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灯火微光,“古籍记载天眼是天赐之能,怎么会是诅咒?”他伸手想去触碰简牍,却被陈轩猛地拦住。老教授身后的背包拉链不知何时敞开着,露出半截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禁术”二字隐约可见,书页间夹着的干枯草药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异香。

“别动!”陈轩的声音带着天眼预警时特有的沙哑,“这些铭文有问题。”他指尖悬在简牍上空半寸,果然看到那些文字在天眼视野中活了过来,化作细小的黑色虫豸爬行游走,在石壁上勾勒出诡异的阵法图案。虫豸爬过的地方,石壁竟渗出细密的血珠,顺着纹路汇成细小的溪流,在地面聚成半枚残缺的八卦图形。

就在这时,墓道深处传来石块摩擦的闷响。负责警戒的壮汉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被从天而降的石网牢牢困住,网眼间垂下的青铜铃铛正发出摄人心魄的嗡鸣,铃铛内壁刻着的符文随着晃动闪烁红光。更可怕的是,地面开始渗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在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开类似苦杏仁的刺鼻气味,让靠近的人头晕目眩。

“是腐骨蛊!”女博士脸色骤变,迅速从背包里掏出琉璃瓶,“快用雄黄粉!”她的声音刚落,队伍末尾的瘦高个突然捂住喉咙倒下,嘴角溢出的黑血里浮着细小的虫卵。众人这才惊觉,刚才经过的甬道两侧壁画上,那些看似装饰的蛇形纹路正在缓缓蠕动,鳞片的反光中藏着密密麻麻的复眼,壁画角落的落款“天启七年”正随着蠕动逐渐模糊。

陈轩立刻运转天眼扫视四周,发现在石壁某处有微弱的能量波动。“机关枢纽在那里!”他指着左前方一块刻着朱雀图案的墙砖,墙砖边缘有新鲜的撬动痕迹。阿离立刻甩出腰间的飞虎爪,精准勾住墙砖缝隙。随着机关咔嚓作响,石网缓缓升起,墨绿色液体也开始退去,露出地面上刻着的北斗七星阵,其中天权星的位置嵌着一枚松动的玉珠。

危机暂解时,陈轩注意到瘦高个倒下的位置散落着几片碎纸。他捡起拼凑,发现是临摹的星图碎片,上面标注的记号与古墓坐标完全吻合,墨迹未干的边缘还沾着泥土。而更令人心惊的是,碎纸边缘沾着的朱砂印记,与联盟内部传递密信的标记一模一样,只是在天眼视野中,印记里藏着极小的“杀”字,笔画间缠绕着细如发丝的黑线。

“内奸就在我们中间。”陈轩将碎纸举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每张或震惊或凝重的脸庞。老教授推眼镜的动作顿了半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女博士悄悄握紧了腰间的玉佩,玉佩上的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透出里面封存的黄色粉末;连一直咋咋呼呼的阿离都抿紧了嘴唇,手不自觉地按在背后的短刀上,刀鞘上的铜环轻轻晃动。只有石壁上的青铜简牍依旧沉默,那些流淌的铭文仿佛在无声嘲笑着这场刚刚开始的背叛。

突然,整座古墓剧烈摇晃起来,简牍下方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陈轩俯身查看,发现裂缝中隐约透出微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低沉的心跳声从地底传来,与简牍上的铭文产生诡异的共鸣,让他的天眼也随之剧烈震颤。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专注观察裂缝的瞬间,老教授袖口滑出的银针正对准他的后心,银针尾端系着的红绳上,挂着半枚与师父遗物相同的玉佩,尖端闪烁的幽光,与三年前害死师父的那瓶毒药如出一辙。

第一千零五章 毒针破局

银针划破空气的瞬间,陈轩后背的寒毛骤然竖起。天眼剧痛中浮现出师父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那枚染血的玉佩与老教授袖口垂下的红绳碎片重叠,让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滚。银针擦着肩胛骨飞过,深深钉入青铜简牍,针尾红绳瞬间绷直,在石壁上拉出一道血线。

“林老!你疯了?”女博士失声惊呼,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石壁上。壁画上的蛇形纹路被惊动,发出细密的嘶嘶声,墨绿色的毒液顺着鳞片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阿离已经拔刀出鞘,刀刃反射的寒光让老教授脸上的皱纹都绷紧了。

老教授缓缓收回手臂,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青黑色的手腕,皮肤下仿佛有虫豸在蠕动。“你们不懂。”他摘下眼镜,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天眼是钥匙,也是锁。只有毁掉持有者,才能解开古墓的终极秘密。”说话间,他另一只手悄悄按在腰间的青铜铃铛上,铃铛表面的符文开始发烫。

陈轩捂着渗血的肩胛站起身,天眼视野里,老教授周身缠绕着与简牍铭文同源的黑气。“三年前师父的死,果然是你下的手。”他指尖凝聚起天眼微光,那些散落在地的星图碎纸突然无风自动,在半空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阵,“你临摹星图找到古墓,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所谓的‘解开封印’?”

“是解脱!”老教授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盘踞的黑色纹路,“这诅咒早就蔓延到我身上了!”他指着青铜简牍,“上面记载着用天眼精血献祭的方法,只要完成仪式,我们都能摆脱腐骨蛊的控制!”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浮着细小的黑色虫豸。

就在这时,被困在石网下的壮汉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他裸露的皮肤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疙瘩,像是有东西要从皮下钻出来。而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退去的墨绿色液体,正顺着裂缝重新渗出,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朝着陈轩的方向流动。

“他中了子母蛊!”女博士脸色惨白地翻开琉璃瓶,“母蛊在林老身上,子蛊感应到宿主情绪波动就会发作!”她刚倒出雄黄粉,就被老教授甩出的袖箭逼退,雄黄粉撒在地上,腾起的黄烟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虫影。

阿离趁机甩出飞虎爪缠住老教授的手腕,刀光直逼他持铃的右手。但老教授早有防备,猛地拽动红绳,钉在简牍上的银针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毒针四射飞溅。陈轩立刻将女博士扑倒在地,毒针擦着两人头顶飞过,打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针尖滴落的毒液瞬间腐蚀出小孔。

“小心他的铃铛!”陈轩翻身跃起时,发现阿离的衣袖被毒针划破,伤口处已经泛起青黑。少年强忍着剧痛挥刀斩断红绳,老教授却趁机撞开他冲向青铜简牍,双手按在铭文上开始念诵晦涩的咒语。那些蝌蚪状的文字立刻活了过来,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在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的图腾。

陈轩突然注意到简牍下方裂开的缝隙里,透出的微光正在逐渐变亮。他运转天眼凝神望去,裂缝深处竟藏着半截玉琮,上面雕刻的云雷纹与师父留下的符牌完全吻合。而更惊人的是,玉琮周围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接触到老教授的黑气就会发出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