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澜并不想和范天恩解释,“回府。”
荣王府
温若初听完沈惊澜回来讲述的御书房情况,一整天都丧眉丧眼的。
追风是因为凑巧撞见武兴和鄞郡郡守萧桂云往来,被杀人灭口,这条人命债,萧桂云也有份。
沈惊澜回来没一会儿,刑部那边传来消息。
萧桂云前脚关进刑部大牢,后脚就被赐了一杯毒酒,死了。
听说老皇帝后来又召见了太子沈星驰,没人知道老皇帝和皇后太子说了什么。
只是后来皇后和太子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母子二人脸色不好,大抵是受到了老皇帝训斥。
鄞郡的私募兵马案就这么结束了,追风因撞见武兴密会萧桂云,一时没防备,死在武兴手上。
武兴死了,萧桂云也死了。
追风的仇也算是报了。
温若初换上一身素色衣裳,往铜盆里扔了两叠纸钱,越琢磨,心里越是堵得慌。
“这仇报了,又好像没报。”
范天恩半蹲在铜盆前,听说皇后和太子全须全尾地从御书房出来,骂骂咧咧了一下午,愤愤不平道。
“陛下是老糊涂了,萧桂云帮皇后和太子私募兵马,账本和花名册都摆在眼巴前了,有萧桂云白纸黑色的画押,就装没瞧见。”
沈惊澜眉目低垂,坐在温若初身边,看着面前的铜盆,沉默了一下午,纸钱燃烧的火光映在他那张俊脸上,神色冷厉而落寞。
温若初轻声劝慰沈惊澜,心里难受,硬是挤出一抹笑意。
“其实这次我们也不算落了空,老皇帝训斥了皇后和太子,还搁置了太子手上所有政务,老皇帝皇后和太子之间看似牢不可摧的关系,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嫌隙。”
“我们不如趁热打铁,抓准时机扩大这个嫌隙。”
“皇后母族萧家在雍国既非商贾,也非簪缨世族,萧家仗着皇后的势这些年才慢慢兴起,族中没有能力超群的父兄,子侄辈也每一个顶用的,萧家无权无势更没什么钱,萧家整个家族都是能过且过的躺平状态。”
“五六万规模的兵马,养这么多,需要银子不是小数目,光军饷支出这一项,每年粗略估算至少三千万两,军需用品和雍国军队的混淆在一起,只能节省一部分开支,这军饷从哪出?”
沈惊澜和范天恩同时看向她,沈惊澜略微迟疑一瞬是明白了,范天恩不明白。
“从哪出啊?”
萧家没钱,皇后必然是把手伸到了政务上,从旁处捞取银子,补上了她私募的这支军队军饷的空缺。
皇后太子和老皇帝之间已经出现了嫌隙,只要老皇帝同意调查军饷来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那边必然会自乱阵脚。
调查军饷是小,真正的目的是敲山震虎,引老虎慌不择路,朝他们提前布下的陷阱方向跑。